柳学冬在她身边坐下来,拧开手里的矿泉水,接过那张纸巾用水润湿,然后又还给了胧月暻。
胧月暻接过来,脱下西装外套默默擦拭着脸和露在外面的脖子。
柳学冬也没有说话。
视野远方,江面上游船点缀,金灿灿的灯光把水面也照得粼粼绰绰,完全没有夜晚该有的静谧;身后大厦林立,车水马龙,灯光把整座城市点亮,汽车的轰鸣声,人群的欢笑声,一股脑闯入耳朵,挑逗着每一个不愿意回家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胧月暻缓缓停下动作,将已经皱巴巴的纸团攥在手心。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小声问道。
“嗯?”柳学冬偏头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摇摇头,“还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能处理好。”
胧月暻小嘴微微一瘪,鼻子也情不自禁抽了抽,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谁叫你之前不来接我……”
“那人非要送我,明明我早就说了我有人接……”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按在她头上揉了揉,然后指尖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将胧月暻的小脸轻轻托起来。
胧月暻怔怔地望着柳学冬,柳学冬好奇地打量着胧月暻:“之前在东瀛勾引我时那股劲去哪儿了?怎么现在变成爱哭包了?”
胧月暻脸蛋顿时红透,慌忙偏头避开柳学冬的视线,嘴里打着结巴解释道:“那,那不一样,那时候我以为你早晚要离开……”
柳学冬嫌弃地在身上擦了擦手:“粘死了。”
胧月暻的害羞情绪被打断,气恼地回头瞪了老柳一眼。
一阵江风吹来,穿着湿透衣服的胧月暻没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柳学冬把落在长椅上的外套重新替她披上,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胧月暻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柳学冬。
柳学冬淡淡笑着:“我是说,心情好点没。”
从进入包厢那一刻起,柳学冬就“看”到胧月暻的情绪起伏很大,愤怒,伤心,失落,以及希冀。
做的这些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在帮助她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