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短暂，顾星文还没了解全面伊万便已经吃完，擦擦嘴准备走人。

这也不怪人家，还在打仗，就算缴获不少集团的物资平分下去每个人能拿到手的还是极其有限，更何况这种在长身体的大小伙子哪个吃饭磨磨唧唧？

不过时间虽短，顾星文还是多多少少掌握到不少情报。

叶列娜和伊万都是从小在七号城这边长大的，父母早亡，小时候好几次差点活不下来，他们这种野孩子中有强弱区分，很不幸他们姐弟属于弱势那方。

小时候的伊万比现在还争强好斗，经常和别的孤儿厮打到浑身是伤才回来，而比他大的叶列娜早早就去跟着人家做苦工。

地头蛇那群家伙不敢惹集团，但下面这些没权没势的贫民不是随随便便踩死，所以经常哪怕干活也拿不到报酬，二人只能饿肚子。

“你们就没想过闹起来吗？”

伊万说到这里时顾星文忍不住问道，其实压榨下面人这种事他们富人区也不少，最后的结果也不就是有人通过媒体将事情闹大，集团再想压也有压制不住舆论的时候，到时候只能乖乖把工资交上来。

再不济——逃跑也行啊，他又不是没跑过，跑路真的很有用！

“闹？”

伊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咧着嘴笑出声。

冻到有些粗糙的皮肤被扯动，显出几分僵硬，眼中是难以化开的讥讽。

“闹？我们这的地头蛇可是每家每户在哪都一清二楚，信不信你刚联系到人他们当天晚上就能让你的尸体出现在暗河中？”

“更何况你在富人区什么时候看到过贫民区的新闻？还闹？”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似乎变得成熟许多，又或许早已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跑更不可能，我们没钱没吃的，城外还都是旅行团，碰到他们能活？”

伊万说着直接凑近，双目紧盯顾星文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那时候这边可是经常有人失踪，不巧的是后来某些失踪者的尸体在城外被发现。”

“额...这怎么了？”

顾星文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找到的时候那些人的肚子被刨开，里面空空荡荡的，眼珠子都没了。”

伊万语气莫测，幻想着对方被吓到的模样，但顾星文听罢后只是瞳孔略微收缩再没更多反应，他不由有些失望。

“这么说如果你们当年跑了很可能就是那种后果？”

人生在世二十年，顾星文怎能不猜到其中含义？只是当这些话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被说出来时，没来由感觉到一丝出于本能的惊悚。

那是来自人类本源的恶，它能让亲人反目手足相残，对待陌生人更是血腥残忍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