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淮沉吟许久,看着孙儿们满眼期待望向自己,他脑子里的条条框框险些迸射出来。
他本人就是规规矩矩的老一辈,对待未婚先孕,一直有偏见。
但小女儿生前遭受陈德广和孟萍那般对待,不得已才和杨斯年偷偷生下孩子,他当时的心,和现在陈樾的事相比,一样痛苦和难受。
他孟家的孩子,如今一个个低着头,除了陈见津与他对视。
他们都是自己疼过的孩子,都是孟家人,怎么能如此消沉,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志气!
陈见津感知到外公神情由纠结到释然,这期间仿佛过了很久。
直到钟荷紫抽泣着起身,“老先生,我向您赔罪妥协,我答应您去医院……”
“罢了。”
骤然间,孟清淮轻吐一句。
本来就苍老,面容上褶皱带出的神情,要比方才教训陈樾时,柔和许多。
“陈见津,这事你也有责任。”
“是,外公,我会承担应有的责任。”陈见津低着头认罪,是他没看好陈樾。
孟清淮深深叹了口气,看向陈樾护着钟荷紫的模样,眼里都是无奈。
“我不要求打掉孩子,但孩子生下来,必须养在孟家,姓孟。”
“陈樾你们这个年纪也不适合去领证给孩子上户口。”
是了,陈樾十九岁,钟荷紫二十二岁。
见外公妥协,全凭陈见津说服,陈樾眼眸里都是对弟弟的感激之色。
陈见津接收陈樾眸色仅仅一秒,很快别过头去。
他在来之前,去了钟家,拜访了钟荷紫父母,并在她父母帮助下,在她房间找到了那几张报告单。
陈樾这小子,欠他的还真不少。
“阿津,你等等。”孟清淮改掉方才的全称,让陈见津感到惊讶。
“我也给你办理转校手续,和阿樾一起读经济学。”
“外公,我不需要……”
“哼。如果我说接受陈樾这件事的条件,是让你去商河大学读书,且不要回北兴呢?”
“外公,您为何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