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贺烨梁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现的血雾,那刀光箭雨之下他竟被保护的密不透风,贺烨梁想挣开宗延黎的束缚帮他,却在刚有动作的时候忽而觉得马背后仰。
在贺烨梁又一次被甩下马背的时候,便见宗延黎将他奋力往后方一推:“四叔,带太子先走——!”
贺烨梁再一次回到了保护圈之中,而宗延黎却因救他受困阵中。
“将军!让我去!”远处观其一幕的石破天猛地抹了把脸,扭身回头看向彭德庆道。
“南康已列骑兵军阵,你去也是送死!”彭德庆冷声驳回。
“将军!”石破天骤然跪在彭德庆面前道:“末将受宗延黎救命之恩,怎敢做忘恩负义之人,求将军准允末将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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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彭德庆心下一颤,刚欲说话便见一侧站着的金达亦是跪下道:“求将军准允!”
他张了张口,面上神色万分复杂。
不知是觉得生气明明是自己的亲兵部众却对宗延黎如此,还是感叹自己的亲兵部众如此忠勇重情重义。
彭德庆闭了闭眼道:“罢了,你二人去吧。”
“本将军在后为你二人压阵!”彭德庆抬手传了军令。
石破天和金达二人面露喜色,高声应下提着刀剑拍马冲出了阵前。
受困敌军阵中的宗延黎忽闻叫喊声传来:“宗延黎!我来助你!”
宗延黎随手抹去长刀上的血渍,扭身看去就见石破天手持战斧,以蛮力冲开了个缺口杀入阵中。
宗延黎目光微震,大约是没想到石破天会在这种时候出现,鼻息略带几分粗重喘息道:“南康倾尽兵力围杀,你来作甚!”
“自然是来抢你军功的哈哈哈!”石破天与宗延黎背对背靠着,目光森冷盯着那层层包围而来的南康骑兵阵,吐出一口气说道:“当日平南营受困,你不惜以身犯险救我。”
“今日你受困军阵,我岂能坐视不理。”
“若今日埋骨于此,我也是不负此行!且杀出去便是!”
石破天的话让宗延黎万分震动,随即骤然握紧手中长刀,目视前方笑道:“好,我等且杀出去便是。”
外围宗延飞翼几乎是拖拽着将太子带回军阵之中,宗延宏景憋着一股气急急下令:“速去将南康骑兵阵冲散,一旦骑兵军阵成型,我等再无救援之望!”
所谓骑兵军阵,便是数千骑兵围绕着奔走,将阵中之人困束,步兵难于突进,箭雨无法射中,轻易冲散不开。
而被围困军阵之中的要么是被千骑践踏而死,便是被围困无援被俘虏。
两军对阵,用这等军阵只为围杀一人。
且还只是个杂号将军,当真是……
宗延宏景不知该说什么,他才是军中主帅啊!
即便宗延黎再勇武,也不可能接连鏖战之下,战马被斩,靠着两条腿冲出军阵来。
贺烨梁面色发白看着南康那逐渐成型的军阵,若此番受困其中的是自己恐怕在意被伏诛,而当下阵中宗延黎与石破天还在自救突围。
贺烨梁没想到,他认为的‘毫无战力’的南康,不过囊中之物的南康,爆发出的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
宗延黎如做困兽之斗,激战之下那挥砍来的刀剑劈砍在了她脸上面甲之上,铁制的面甲骤然被掀飞,连带着脸颊侧边都出现了一道血痕,后甲碎裂黑色的甲胄上浸染的血色早已分不清是敌是我。
“宗延黎!踩着我的肩膀出去!”石破天约莫是察觉出了骑兵军阵已然成型,若就此停驻二人谁也出不去,当下一咬牙大喝一声竟是以护心镜抵住了那刺来的长矛。
“石破天不可!”宗延黎反手扣住石破天的肩膀将他往后拉。
“走!”石破天丢开战斧,反手抓住了那无数刺来的长矛,竟是以肉身为盾抵住攻势,拼着全身力气往前一步,任由那长矛刺破护心镜,刺穿甲胄扎入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