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了,早些下去准备部署,择日起兵。”宗延黎神色浅淡,对着裴良扬了扬头如此说道。
一场阵雨过后,宗延黎即刻整军直袭康洲郡而去。
康洲郡外原野之上,久违的两军再度对垒。
宗延黎端坐在马背之上,微微抬手示意后方战车推进。
那齐国军阵之中,闵文山紧盯着眼前的宗延黎,他这边才刚刚决定好要出兵,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却因为军中生出事端一再耽搁,这一耽搁竟是让宗延黎抢了先机。
闵文山心中还有些气闷,瞧着宗延黎骑着黑马站在了军阵前,竟是要亲自叫阵?
“宗延黎这是何意?”闵文山皱着眉盯着前方,正思索着就看到敌军军阵突然退开,随着后方战车推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被吊挂在战车上方的一位女子。
“那是……”
“雪儿!?”闵文山尚未起身,身旁的薛力擎已是惊叫出声,当下怒目转头看向闵文山:“义父!雪儿怎会在敌军手中!?”
“我的女儿啊!”闵文山也是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仔细辨认,这天地下如闵雪儿这等美貌的女子简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如今活生生的挂在那,还能作假?
“父亲……救我……”那悬挂在战车上的女子挣扎着,眼中含着泪,万分恐慌望向齐国方向,无助呼喊着。
“是雪儿!”薛力擎见此一幕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头顶,怒而道:“义父!让我去宰了宗延黎!”
不止薛力擎如此激动,便是齐国军中将士们也都激动了,紧盯着那挂在战车上的女子,无数人为之惊艳,军中骚动闵文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宗延黎竟会把手伸到了自己后宅之中,更加不明白宗延黎是如何知道他这个女儿的?
又是怎么做到如此悄无声息的把人从齐国给掳走了?
而他至今对此没有收到丝毫消息……
闵文山隐隐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线索,而当下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多想了,那敌军军中确确实实是他的女儿!
“休要冲动,且静观其变。”闵文山按下薛力擎,打算看一看宗延黎要玩什么把戏。
“怎么?齐国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宗延黎命人将那战车推到了两军对垒的正中间,她就站在战车下方,抽出手中长刀遥遥指向齐军道:“打赢我,我就放了你们齐国这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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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此女还是闵大将军爱女?”宗延黎哈哈哈大笑着道:“倒是不知闵大将军如此舍得,不派人出战来,是打算让此女屈于本将军胯下了吗?”
“那倒是快活……”
宗延黎话语愈发放肆,直说的薛力擎双目猩红,双拳攥紧听着宗延黎那侮辱般的词汇只觉得万分刺耳。
那可是他心尖儿上的女人,捧着宛若神女,岂容旁人玷污!
随着宗延黎那不堪入耳的话语更甚,薛力擎再难忍耐,怒吼一声不顾闵文山的阻挠猛地一拍马就冲了出去,口中喊道:“待我去将那宗延黎的脑袋取来,再给义父赔罪!”
“不可——!”闵文山深知宗延黎此番话语意在激将,巍然不动的坐着,岂料薛力擎竟是会违背他的军令出战而去。
当下脸色大变,出声阻拦也是来不及了。
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薛力擎冲了出去与宗延黎交手。
另一边大乾军阵之中,詹皓月脸上含着的笑僵住了一瞬,庄承弼心平气和的闭上眼,裴良默默叹了口气,蒙奇和匡行权等人脸上表情忍俊不禁。
也不知是为什么,每次只要听到自家将军这叫阵所言的语录,就觉得有种快要裂开的感觉……
“激将法。”裴良默默开口,隐隐有种在自己给自己洗脑的意思,将军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定然不是秉性顽劣。
“来得好!”那前方薛力擎已是和宗延黎交手,看着二人为战之势,众人很快就把刚刚宗延黎所言的污言秽语给抛却在脑后了,专心致志盯着前方战局,生怕错过了一丝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