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发呆的沈沐，一个人影悄悄来到他的身旁，原来是刚刚临时托付给梅菲斯特照顾的浮士德。他其实在战斗开始后没多久就苏醒了，梅菲斯特一边支援一边告诉了他前因后果。

他看着沈沐发愣，感觉跟多少年前迷茫的自己一模一样，不由得出声劝导。

“我不喜欢战斗，但是又偏偏卷入战斗，哪怕是到了最后，我打赢了所有人，获得了真正的和平，但那样的和平建立在多少战斗上，这些战斗有意义吗？”

沈沐感到疲累。

“战斗是一件无意义的，有意义的事情，它是矛盾的，因为它的矛盾取决于人的主观看法，在疲惫的士兵心里，他们会死，他们并不会直接受益，这是无意义的。在政客眼里，战斗是获得利益的直接手段之一，这值得。”

“你想要和平，如果必须要战斗，那战斗就是有意义的。”

浮士德的声音在沈沐耳边回荡，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浮士德此时说出了很多经验和道理。

“我明白了，这是我的心态转变，虽然很矛盾，但是这就是我的必经之路。”

沈沐终于明白，他是想要战斗的，目的只是为了最终的和平，在这之前，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他以前不想战斗，被迫战斗了又害怕杀死敌人，于是畏手畏脚顾头顾尾，显得可笑。

后来，当文明人的遮羞布被撕下，他犯下了杀戒，起初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杀孽，又想尽力恢复到以前的不犯杀孽的模样，但这不可能，直到一次又一次，以及看到了那些人的尸体，他心里总算掀起了波澜，他的心态自我矛盾了。

矛盾的本质就是文明社会受到法律约束的人性和这个世界失去规矩约束的兽性的冲突。

杀戮就像恶性疾病，一旦被缠上，就很难摆脱它，但杀戮并不算罪孽，主要看它的本质以及使用它想要达成的目的。

他顿悟了。

“随心而做。”

心里的戾气一扫而空，以后，哪怕遇到这种情况，他也能以正常心去应对了。

“走吧，去贫民窟。”

沈沐随意收拾了一下战场，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帮混蛋把他甲都给打坏了，修个甲就要几万了，还好之前在电视台进了一批货，卖出去也值个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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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蓑人们训练有素，整齐的在龙门贫民窟展开屠杀，他们在感染者贫民里仔细挑选着，然后将选中的贫民逮了出去，随后伴随着惨叫，这个感染者就躺在了龙门的下水道里，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