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难不成要我穿银灰或者黑色的裙子吗?难不成要我直白的说,你也只有眼睛的颜色可以配衣帽了好吗?!
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要很久很久才有机会说出口......
真是的,这样看来不会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吧......
【我看看天上的一片云飘着,而风呢?我听着风里一首歌哼着,而你呢?】
钱野优起身拉开窗页,雨雾彻底散去天气万里无云,有微风在亲吻树梢。
侧耳亲听窗外的动静,风里有歌吗?她反正没听出来。只得再次关上窗户,遗憾的于自己的无缘得见。
但无论如何,微风不会因此停歇。
“让你的风停一停吧米切尔小姐,它阻碍到我聆听神的声音了。”
此时的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走过石梯,漫步过长长的参道,路过已经干涸的手水舍和,那对已经快要被青苔杂草覆满的狛犬雕像,达到了神社的拜殿之前。
看到这个已经废弃多时的神社里,居然还有一些保存完好的绘马和祈愿签遗留,玛格丽特来了兴趣,她好奇的上前挑拣着这些异国他乡的文化产物。
而霍桑则端正的坐在附近供行人歇脚的石椅上翻看着手里的圣经。
他丝毫没有觉得在其他国度的神殿前,读着自家的神谕有哪里不对,正儿八经的像是正在自己的教堂里做礼拜一样。
这个神社原本供奉的应该是个帮助信徒结缘的神明。
玛格丽特随意挑选了几个字迹没有被模糊太厉害的绘马翻弄,看到一水儿的都是求姻缘恋爱顺利的祈愿后,她做下了这样的判断。
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对恋爱的话题感兴趣,这一点不分国籍不分年龄,更何况已经有了些许心思的玛格丽特。
仿佛找到了大宝藏一般,她当即兴致勃勃的决定自己也要尝试一下。
霍桑真的是在认真的看圣经吗?这烂熟于胸的内容他甚至倒背如流,翻阅书籍的这个动作,也只不过是对神的一种尊敬罢了。
他的圣经大部分都是自己手抄版,上一本刚刚被玛格丽特在码头那里吹散,而新的因为这几天没有睡好,还没来得及有精力抄写。
小主,
他手上捧着的这本,也只不过是套了层封皮的无字天书而已,一切圣言皆存于胸。
所以玛格丽特兴致高昂的准备向不知名神明祈求恋爱的行为,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让你的风停一停吧米切尔小姐,它阻碍到我聆听神的声音了。”
此类的话霍桑说过很多次,但只有现在,才是真正觉得女孩因轻轻转身,裙摆搅合起的风甚是喧嚣,使他无心他想。
不愧是擅风的异能者,总能扰乱他提前规整好的心境。
【从此,各自飘零,各自悲哀。】
钱野优不喜欢这句话,她觉得自己被大大的破防了。
就当她是恼羞成怒的迁怒吧,用力的合上这本书塞回书架,吃了几块茶点平复了回忆。又将茶杯蓄满后,她才随手抽出刚刚那书隔壁的那一本,继续她的读书日。
玛格丽特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莫名其妙,但无论如何她可不会落下风。
“哈?你指望从陌生国度的神社里听到什么?你神和此方神明谈经论道吗?”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语气傲慢又骄纵。
“正是因为陌生,才更需要仔细聆听我神的神谕。”霍桑头也不抬,只轻轻的又翻过一页自己手中的无字白纸。
就是这种莫名其妙挑起又不惹尘埃的态度,才会让她气急败坏。
“这样啊,那……你所遇见所祈求的‘喧嚣’,是这样的吗?”玛格丽特故技重施,她放下手中写到一半的祈愿牌打了个响指。
异能力——飘
不大不小的风从霍桑的脚边升腾而起,旋转着将他手中来不及合拢的书页吹飞大半,只余下寥寥几页在“喧嚣”的风中瑟瑟发抖。
霍桑终于合上只剩几张白纸的封皮,得以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看向玛格丽特。
风拂过玛格丽特的帽檐,将规整的裙摆扰乱,小巧的皮鞋从裙角内隐隐露出,白色沿着纤细的脚脖顺延向上隐没在裙摆中……
“赞美主,祢是我天上的父,感谢赐予我......且不让我遇见人生的试探,并救我免遭凶恶。阿们”
霍桑突如其来的有些含糊不清的祷告词让玛格丽特摸不着头脑。
“你每天坚持读那些古板老旧的教条,终于把人读傻了吗?”她总觉得养好伤后再次的见到霍桑,对方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仅仅只是每日的例行祷告而已,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聆听圣言。”霍桑重新敛起眼眸避而不谈,悄悄的揉搓手指,试图抚平刚刚下意识揉皱的页角。
“哈?现在?这时候?在这里?你倒是虔诚!”
玛格丽特无语的抽动眉毛,这笨蛋牧师总是那么不解风情,白瞎她刚刚特意营造的浪漫气氛和凹的造型!
“与神不时的沟通,是神仆应有的职责,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霍桑这会儿只庆幸,幸好这位大小姐并不了解他读的那段祷告原是什么用途。
他无法直白的说出口,因为她看起来很美味,才让他没能忍住做出了饭前敬神的礼仪。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窥视想要得到,这实在是一种重罪。
【遭受痛苦的人在承受痛苦的时候当然不知道其强烈程度,而常常是在事后才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钱野优理解又有些无法感同身受。她觉得,当自己已经感觉到在承受痛苦时,那便是自己所知的最大痛楚了,无所谓强烈,痛楚都是撕心裂肺的。
痛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插曲虽然小,但也让玛格丽特没什么心思继续探究异国的结缘神了,她无比清醒的知道,她的缘分会如何会有什么样结果。
左不过就是他们继续维持着同事情谊,直到她嫁给一个颇有资产愿意帮她家族一把的绅士。
又或者在她被其他家族定下之前,有个她所期盼的“勇者”,在家族长辈面前与她一起宣誓,愿意与她一起承担家族的责任……
异国的神明无法帮助她得到想要的爱恋,就像是她苦苦在上帝面前祈求,家族依然衰败一样无力。
风停止后,玛格丽特将自己的衣裙收拾齐整,重新在霍桑面前恢复了她贵族大小姐的气质与娇矜。
“牧师大人就接着在这里虔诚的聆听神谕吧,我今日的放风时间已经结束,是时候告辞了。”
说完,玛格丽特优雅的撑着花伞头也不回的走入下山的小道,是时候真正的审视一下自己的心和未来了,在此之前她需要与他拉开距离。
霍桑却没有如她所愿。以组合前队医的名誉起誓,他又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
玛格丽特挡在他面前,被黑刃捅穿的画面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他不止一次的在睡梦中梦见她向他告别。
已经如此了,他甚至还可耻的梦到她在告别之前,穿着被染红的绿色裙子向他告白,这让他夜不能眠时时惊醒。
无数次的睡前祷告已然失效,他的信仰开始动摇。他在想,是不是神准备遗弃有罪的他,所以才会降下梦魇的惩罚。
小主,
他已经做不到放任对方一个人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之上,哪怕要做好将永远成为一名卑怯尾随者的准备。
【有一种命运几乎始终不变,迫使人类像幽灵一样,总是徘徊在发生过的改变人生色调的重大事件的地方】
钱野优看书其实很少动脑子,像手上这种牧师与已婚女士纠葛的出轨背德小故事,她看的尤为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