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让人族熬到了曙光之时，恐怕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又是一次绝望之境。

人祖被上百位大能围堵在了某片死寂的虚天之中。

“你已燃尽己身，该合眼了。”

星尊屹立冰冷而漆黑的虚天之中，望着对面那个伤痕累累、油尽灯枯的人族男子，虽是生死之敌，也不由得对其产生丝丝敬佩之感。

这数百年来，越是围杀，他们越是感到心惊。

一次次的生死大战，一次次的亡命奔逃。

人祖就好像永远不肯放弃，永远都不愿咽下那口残余之气，始终拖着他们。

“人祖，我等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位真正的至强者。”

“本源破灭，生机断绝......你......可以安息了。”

一位大能级存在默然叹息。

从忌惮到暴怒，从杀机凛然到心生钦佩。

这个身穿兽皮的人族男子，给他们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好似烙印一般，足以让他们铭记千万年之久。

哪怕岁月更迭，纪元轮转，恐怕也再难出现这般顽强坚韧的人物。

寂静的虚天之中。

人祖身躯干瘪，宛若枯骨，仅仅是悬浮在虚天之中，就仿佛耗尽了气力。

他背着两柄未出鞘的剑，面无血色，喉咙中似是塞了一个烈焰焚过，发出丝丝干哑的抽气声，没有了说话的余力。只是默默用枯木般瘦弱的手臂，用身体中最后的力量，颤抖着，举起了那柄煞气滔天的伏殇凶剑。

那血红的剑刃，代表了人祖所有的言语。

一路拖延至今，他彻底走不动了。

轩辕钧正在突破道尊境的隔阂，人族后辈中也有不少修行薪火法的后起之秀，正在缓缓崛起。

虽然这副残躯已无法再看到曙光到来的那一日，但人祖心中已经算是无憾。

众多强者叹息一声，但手中却没有留情，皆是施展出了最强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