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有统调之权的第一副督统不干预各部训练的具体事宜;各部主帅也会给名义上的顶头上司面子,该配合的时候予以配合。
而与会人员定员缺席的情况,就是双方给彼此提的醒;一方缺员、一方默许,无声地签下无形的契约。
对此,朝廷也是心知肚明。
五军统督府之所以设立,不过是给五军诸部以外在的约束力,让他们记着自己是受管辖的,不可随意造次;至于第一副督统又没有实权,这不重要,只要对方有着程序正义的优势就够了。
换句话说,第一副督统空有其名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其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外行胡乱指挥的可能。
所以,对于朝廷而言,第一副督统这个位置,能者居之最好,若是不行,那么做个傀儡也成。
因此,五军统督府和辖下五军诸部之间的这个不成文的默契,才会保持至今……哦,不是,是保持在今日之前。
若说确认盛苑赴任的具体日期之前,五军统督府的各方人马还抱有继续之前那份默契的幻想,那么在盛苑坚持了赴任时间后,他们就意识到幻想可能只是幻想了。
对方用她反常的行动力、和坚持的莫名原则,无声的告诉大家:不好意思,“约定俗成”约束不了她。
“据说此子素来睚眦必报,吾等之前数次联名上疏内阁,请求梁督统连任……只怕她早已记恨哩。”
“哼,盛国公掌握着九城兵马司,盛侍郎主事于五军统督府,这护城之力皆系于盛氏之手,她记恨不记恨的,反而不是大事。”
“啧啧啧,旁的也就算了,吾只怕,咱们这位第一副督统年少不能担事,唯恐其处处听令于其伯父,若这般,咱们这五军无异于并入九城兵马司,那以后吾等在巡城司和护城营的人面前,岂能抬得起头?!”
“你这忧虑倒不是无稽之谈,吾前几日就听闻,这位盛侍郎和其夫君安城侯前后脚的出入盛国公府,你们说,这夫妻二人早不前去晚不前去,明明数载不曾登国公府门,偏偏上任前数日前去做客,这未免也太能让人遐想翩翩了!”
“这……这不至于吧?!据下官听闻,这个盛文臻向来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从都察院到顺天府,急起来,连一个部门的同僚都攻击,她岂是那等轻易对人俯首之徒?”
“欸,闻风兄,你此言差矣啊!现在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啊,她盛文臻越级掌权五军统督府,实则乃是皇后给昭德公主的保障。
前有其大伯盛国公把握九城兵马司,后有嫡亲的妹妹归拢五军统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