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逆臣六等,随波逐流、不务公事,贪图高官厚禄,无主见者,是为具臣;不分是非对错,一味顺从君主,随其错而错,同享乐者,是为谀臣;巧言令色、嫉贤妒能,表现豁达贤明实则阴险毒辣,以己之力使君主政令合其利益,令君主所行渐昏者,是为奸臣;
有足够的智慧和口才,却用来掩饰自己的不足、蛊惑君主远贤臣亲小人,乱朝政者,是为谗臣;弄权专权,结党营私,以国富家,擅自矫改朝廷君主之令者,是为贼臣;颠倒是非、把持朝政,以逆驱贤,陷君主于不义,使君主失民心,昏庸之名传达友邦四邻,是为亡国之臣。”
盛苑叭叭叭一顿嘚啵,将群书治要的原文和她自己的理解混着说出,言语听着似乎略有枯燥,可是郑氏却听得格外认真。
“女儿曾就臣术这节反复咀嚼,长思过后忽有所感,正臣逆臣者,一方留名青史一方百世唾骂,可是仔细想想,两方应皆是知己所求为何者、目的明确、方向坚定之人。”
她这话刚说出,盛蒽那边儿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盛苑侧首看过去,一本正经的眨眨眼:“我可不是说笑,姐姐你严肃些。”
“我知你没有说笑,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是,不可在外面讲。若有好事者闻,说不得要批你给逆臣洗白。”盛蒽赶紧收了笑容,同样一本正经的叮嘱。
盛苑叹气的哎了一声:“我这说着感想呢,某个当姐姐的人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发散的思维,好好儿听自己妹妹说话!”
“好好好,听你说!听你说!”盛蒽捂着嘴,表示不言语。
盛苑嘟着嘴,找回刚刚的状态后,这才继续侃侃而谈:“正臣者,对于自我德行要求较高,非有大毅力、大决心者,难以始终如一。而那些逆臣,亦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将大毅力大决心投注在给自己争名夺利之上,眼中无天下黎民,御座之上的皇帝也不过是他们达成目的的工具,故而其害极大。”
“你这样说也有些道理。”盛蒽想了想,颔首说。
盛苑和她对视:“最没用的,是那些真正的庸臣。姐姐以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低伏做小,是谁都能做到的么?能够奸臣佞臣当得风生水起、登峰造极,岂是无能之人?不过是对正臣追求的不够上心罢了!”
“有你说的这么坚定么?”盛蒽虽然承认小妹言之有理,可仍不免觉得她有些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