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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朝阳的家在村子最东边,很是简陋,简陋的连院墙都没有,外围都是半人高的树枝做的简易木栅栏。
至于院门,那更是没有,只有两根手臂粗的长树枝挡着。
就这围墙院门,别说挡人了,连只翅膀长点的鸡都挡不住。
木院墙里边,竖立着两间黑乎乎、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土坯房,房顶还伸出了半截黑乎乎的烟筒。
曹朝阳背着河蚌,站在院门前,怔怔地望着自己那贫穷简陋的家。
好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嫌弃,反而感觉很是亲切。
“朝阳,站门口干嘛呢?怎么不进院啊?”
隔壁低矮的土墙后,伸出了一个端着带碗的脑袋。
女人瞧见曹朝阳傻傻的样子,还有些奇怪。
“三嫂,吃饭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
他扭头打了个招呼,便拿开树枝,走进了院里。
“这人自从云芳嫁人后,老是神经兮兮的。”
土墙后,杨玉凤暗自嘀咕。
她又看了几眼,随即端着碗继续吃起了暗红色的高粱饭。
……
曹朝阳推开土坯房的残破木门,走进屋子里。
四下看了看,屋里西南边,砌着一间土黄色的火炕,紧挨着火炕的是一个灶台,灶台前还堆放着很多柴火。
由于长年在屋里烧火的原因,屋里墙壁上,全是烟熏火燎的污渍。
南边的土窗户前,摆放着一个带着树皮的自制小木桌,上边摆放着几个打着锯钉的灰碗,还有一双筷子。
除此之外,屋里就没有别的大件东西了,寒碜得厉害。
曹朝阳看着自己简陋的家,心中很是无奈。
也怪不得他上辈子会冲动选择拉帮套呢,就这样的环境,谁会跟他过日子啊?
“看来得先努力搞钱,盖三间大瓦房……”
“算了,先买点石灰,把屋里刷点大白吧。”
曹朝阳有些头疼。
上辈子还不觉得,可经过后世生活的他,实在看不惯这屋里墙壁上烟熏火燎的污迹。
不过想挣钱,在这个连出门都要介绍信的年代,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