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诡异的三人生活开始了。
安娜仍维持夫妻间的日常生活,但姐妹俩回到各自的房间就开始了斗法。
英俊的男主人似乎成为了她们斗争的战利品和牺牲品,安娜和恩雅都试图靠自己制作的爱情魔药来证明谁才是合格的女巫。
这不对吧。
齐明揉揉眼睛,激动的挣扎探出上半身,想要再看得清楚一点。脚掌乱踩寻找能落足的发力点,一脚下去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差点从男人怀里栽倒。
下一秒有力的手掌将小人偶整个腰腹部都拦住,甚至还有多余的空掐在两侧固定。
修斯特像是毫不在意曾经发生的一切,眼神平静漠然,只是搂住小人偶将他抱紧。
齐明朝男人乖乖道谢,转头就看见记忆片段中,稍微长大些走路摇摇摆摆的布莱尔从树根下捏了个东西,趴在摇篮前一把塞进小修斯特嘴里。
金发的幼童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皮肤吹弹可破,像教堂壁画中的小天使一样可爱。
不过齐明看见了,布莱尔给他亲弟弟塞虫子吃……这个话都说不全的年龄能算霸凌吗?
小孩子应该是怕弟弟饿了吧。
修斯特悄悄上前几步,于是开始大声哭嚎的婴儿显得愈发可怜。金发幼童嫌恶在被子上擦拭口水,躲进床底的举动也一览无余。
实锤了。
世子之争向来如此,小小年纪竟手足相残。
孩子不靠谱的爹妈们进入白热化斗争阶段,在外一向以温柔多情贵公子姿态出现的查普曼先生在书房中褪去伪装,黑暗中走出道遮掩面目的黑袍人。
拉上厚重窗帘的书房内昏暗压抑,羊皮封面的古籍里红绸带书签从书页之中垂落下来微微晃动,仿佛书橱被割伤流出的血液。
基亚·查普曼把玩着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瓶,脸上是不作演戏的冷酷倦怠。
“我想要的东西你搞清楚是什么了吗。”
黑袍人毕恭毕敬的微躬下腰,声音是伪装后的暗哑难辨:“就算是这样那对姐妹也没有真正朝对方出手,那些解析出来的药剂和伎俩不过是底层女巫们常见的把戏。”
“大人,我想……”
黑袍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让查普曼先生换个方法的意见,即使如此基亚·查普曼也足以感到冒犯。
那双蔚蓝海洋一样蓝眼睛此刻显得暗沉凶狠,脸庞都有些扭曲可怖。
“没有可是!”
“我不会拖着一具病弱腐朽的身体活到老去,也不会像那些除了祈祷就只会等死垃圾一样!我要力量,能够支配人类身体思想永葆青春的奇异能力!它不准出现在别人的血脉中,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拥有这份独特的力量……”
少女们眼中的大众情人此刻像狂躁症发作的疯子,将书房搞得一片狼藉。
地面上到处都是撕碎的纸张,墨水瓶滚到角落卡在那里一动不动。
发泄后的基亚·查普曼瘫倒在椅子上,用手帕捂住嘴。
沉闷的咳嗽声困在身体中,宛如啄木鸟敲击腐朽大树发出的空空声。
查普曼家族有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遗传病,以前近亲结合的结果为后代带来了看似光鲜实则虚弱的身体。
可以走动,不可以剧烈运动;可以饮食,不可以过度饮食;不会轻易死掉,但也活不到长寿的岁数。哪怕一次都会让身体生场小病,躺在床上休养好几天。
这就是问题所在。
身为一个拥有权势与财富的上层贵族,如果连随心所欲的放纵享乐都做不到,那和套上缰绳的马有什区别。
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
哪怕安娜改变了头发的颜色,基亚·查普曼也从古籍中认出了这一脉女巫的特征。
红色的眼睛,可以和乌鸦交流的能力,流淌于血脉中传承的神秘力量。
和安娜相遇的那天,基亚·查普曼愿称之为自己的幸运日。只要能获取到女巫的血脉力量,说不定他就可以摆脱这副孱弱身体的桎梏,甚至更进一步!
不过现在黑袍人的话让他有些不爽。
基亚·查普曼不愿承认他的计划有些脱轨。在之前二十年一直备受女人追求痴迷的他,下意识将安娜和恩雅代入对待。
只要以爱为名捆绑,一个两个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们还拥有了大多数女人都无法避开的弱点。
孩子。
基亚·查普曼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他挥挥手示意黑袍人退下;“我有我的节奏,你现在最需要的事就是尽快将血液中的力量解析出来,或者找出关于她们一脉的传承宝物。”
“我不相信所有女巫都是仅凭口口相传和血脉力量就能做到这一切。”
“如果下次没有好消息……”
威胁的话尚未挑明,黑袍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回复后消失在黑暗中。
鲜明的色彩暗淡下去,齐明知道这代表着此段记忆快到结束部分了。
留下悬念的剧情突然来了个大转折,齐明看见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发展和基亚·查普曼同样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