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求人带自己走，但会到这里来的人又怎么会有真的愿意帮助自己的？自己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能够提升修为的玩物罢了。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表露出要救自己的意思，但最后也不过只是对自己是考验罢了。

为了离开这里，他受了很多的苦，挨了很多次的打，所以，他好像……不敢再逃了。

“我……”小倌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抿了抿唇，咬着牙最终还是说，“我叫小月，我就叫小月，没有……别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一回，或许他遇上的真的是救星，又或许这还是一次试探。他只知道，他不敢赌，因为是前者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一旦赌输了，他又会回到噩梦之中，虽然现在也不怎么样，但至少不用接客的时候，他还能休息，不用每时每刻都陷入在情欲之中，不用每时每刻都被各种不同的东西填满，不会被一群恶魔一起玩弄……

凤浅云看出了他的犹豫，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畏惧，也不强求，想来这里为了控制他们定然也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慢慢来吧，信任得一点点堆积起来，只是他们只有一夜的时间，希望她点的这位小倌还是有些胆量的。

“吃了。”她翻手间从灵镜之中拿出了一只玉瓶放在了桌面上。

小月看着桌上的玉瓶，心里一沉，果然……他叹了口气，走近桌边缓缓伸手拿起了那只玉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却是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服下。

从前也有客人让吃药助兴的，所以凤浅云拿出玉瓶之时他的心中并没有惊讶，只是有些失落，他知道这是位新客，初看她的模样，分明是个不常去烟花之地的，还是个女子，本以为今夜不会太难过的，但……

也是，那来这里的，又有几个人是花样不多的，他到底还是天真了。

心灰意冷之间，他抬手就将手中的丹药往自己的口中送去，但丹药入口的前一秒，他又听到客人开口：

“两颗。”

两颗……听到这话，小月的手颤了颤，这种药只一粒便能令人欲生欲死，一整夜都沉浸在饥渴之中，若是两粒……他觉得，自己今晚或许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无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