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还远没有结束。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得先发制人,不能给卢氏留下利用我们脱身的机会。”霍山一笑,说道,“陈伙长,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建议?”陈玄帆挑眉,手指在眉尾挠了挠,“什么意思,和你说卢氏会倒打一耙有关?”
“没错。”
霍山点头,“昨晚之事,鬼王吴疆既然已经死了,只剩下我们和卢氏两方。卢家想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
“是啊,兴许我们前脚走了,后脚就会传出,是我们猎妖军军卒招惹了鬼王吴疆,偷了它的宝物,让卢家造了这无妄之灾。”
在这方面的认知上,崔霁和霍山保持着一致,他随口就说出了卢氏可能会用的手段。
还做了拓展补充,道:“然后还会摆出一副,为了不连累被猎妖军护送的举人们,对打上门的鬼王,卢氏责无旁贷的接了下来。可猎妖军军卒却带着举人们跑了,大唐得给卢氏一个交代。”
“陈伙长别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为了保全自身,短尾求生尚且可以,这不过是手段下作一些,又有何妨?何况若是事情成了,卢家说不定还会沾沾自喜。”
崔霁嗤笑了一声,接着道,“就算是不成,他们也将水搅浑了。到时候各说各有理,咱们再说卢氏如何,还会有人信吗?”
卢氏就是别他们声音大。
声音大,压得你说不出话来。
如此一来,就成了胡涂官司,终究是断不出个结果了。
卢氏便能顺理成章的全身而退,还毁了甲字队的前程。
别的不说,被卢氏扣上了临阵脱逃的帽子,猎妖军再用他们这些新卒,就得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
“嘶!”陈玄帆听得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姥姥的,这可比他之前想的还要狠。
他想到的是不过是卢氏将锅甩给分支,弄出些替罪羊把锅背了。
结果现在被霍山崔霁这么一说,好家伙,人家都用不着壮士断腕。
对于这些世家来说,他们就好比是叫花子,可能连叫花子都不如。
打发叫花子还得给三瓜俩枣的,卢家对他们却很可能是再打一棍子,把人彻底打残了,然后再愤愤不平的啐上一口,骂他们就不该登门给人添堵。
妥妥的白莲花呀。
这他娘的过分了!
陈伙长被金银财宝灵植药材糊住的眼睛,又开始冒火了。
“伙长,你的话不对。”
崔霁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咱们这怎么能是造谣呢?卢氏害我们,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们说出事实,怎么就成了造谣了?我们是苦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