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崔家庄会变成一个鬼蜮,其中的所有人都会沦为阴魂的血食。
这就是连族人的生死都不顾了。
执迷不悟的做那么多,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简直不知所谓。
愚蠢至极。
“崔山可不是为了后代,他是为了他自己。”刘一勇瞥了一眼窗外,小声的道,“在他看来,当山鬼总比当一个凡人强的多。而且山鬼在神鬼之间,未必没有机会成神明。你觉得人家蠢,兴许人家还觉得咱们笨呢,有这种捷径都不愿意走。”
“崔山心里,可能还觉得崔家的这些族人,都是他的仇人。”霍山接话道,“他受了恩惠却觉得别人给的不够多,于是心生不满想要报复。若是我们没撞破他的布置,最后崔家庄的百姓,未必不会比他所害死。”
崔山的做法丝毫没有顾及到乡亲族人的安危。
这些人是生是死,在他眼中都是可有可无的。
崔家老族长也是想到这一层,才会对崔山愤恨不已。
他们也许没给崔山许多帮助和好处,但看崔山的样子,也不像是受到了欺压和不公。
他赶着车出门去,家里的园子,只有一道篱笆院和一个破木门,连看家狗都没养,也说明相邻乡亲不会随意动他的东西。
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崔家庄的百姓和崔山关系算不上却也不坏。
当晚里正和村正来,还提崔山说话,问甲字队的军卒,是不是弄错了,可别冤枉了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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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山读过书,有一手腌咸菜的本事,也能赚到钱,不少人都想给他说亲,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看不上乡野村女。”刘一勇呵呵冷笑道,“自命不凡的癞蛤蟆。”
“队正,你说他看着也像个聪明人,怎么会被黑教的人骗呢?”陈玄帆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崔山短暂的接触下来,觉得这人脑子挺正常的,怎么会被那么蠢的画饼骗到。
“他当然不蠢了,若是个蠢蛋,能在崔家庄掩藏这么大一个秘密这么多年吗?”刘一勇道,“就是因为他不蠢,而且还自以为聪明,才会被人骗。因为他坚信,人能变成山鬼。这和崔家庄的族人们都知道一个传说有关。”
“什么传说?”陈玄帆问道。
“关于山鬼的传说。”刘一勇道,“在崔家庄内流传着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故事。故事是关于一位崔少府和他的女儿。
“据说很早以前,有个姓卢的年轻人,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崔员外,天降大雨,便到他家中做客躲雨,见到了崔员外的女儿,还和他的女儿结为了夫妻。后来回家才知道,这位崔员外早就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女儿。一年后,年轻人又在路上遇到了崔家女,女子将一个小孩儿交给了他,说是他的儿子,后来这个儿子长大成人,很有出息。”
“崔家庄的百姓们都说,这故事里的崔家女就是山鬼。”
“……所以,崔家庄的百姓,都相信人能变成山鬼?”
“谁会去信一个故事?”刘一勇嗤笑道,“也就魔障了的崔山会信。”
还有崔山的父母。
当年的黑教到崔家庄可只是找了崔山一家,另外还有几家人,也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人家一听要让自家孩子变成山鬼就都摇头拒绝了。
只有崔山的父母很“伟大”的为了孩子,“勇敢”的牺牲了自己。
说完了崔山也就没有什么可聊的了。
这会儿月上中天,一夜才过了一半。
过了一会儿,刘一勇开始没话找话的问陈玄帆:“陈祸福,你老婆孩子呢?要不让他们出来故地重游一下?”
闭目养神的霍山也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其他几位军卒,也从无聊放空的状态,立刻变得兴趣盎然了起来。
“……我不!”陈玄帆哼哼着拒绝道。
刘一勇这叫什么?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女鬼胖丫和婴鬼崽儿,都在陈玄帆储物袋里的队旗旗帜上关着。
旗帜上的饕餮纹中,有个能用来关押妖魔邪祟的小阵。
外面的气血充盈,就是一直厉鬼被关在里面,也无法轻易的逃出来。
这也是刘一勇会同意将胖丫和崽儿留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