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天刚好黑了。
陈玄帆又躺回到了床上,双手叠放于腹部,用最安详的姿态开始怀疑人生。
反思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儿。
是得罪了哪位神仙,还是被哪位神仙得罪了。
原本的生活虽然不算太好,但肯定比现在好。
至少能吃饱。
就刚才做的那顿饭,生个火都够费劲的。
以前做饭,用的都是天然气。
拧一下煤气灶上的开关,啪啪两声,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虽然,要花钱。
平时要用火也有打火机,最惨的小时候还能有盒火柴。
现在生火,好家伙,得先用打火石点燃茅草,然后撅着腚对着吹两口。
吹的时候还得有技巧。
气口得小,气息得长
没着起来,就接着吹。
着了,把茅草放进灶膛,然后再不紧不慢的添柴。
柴添多了,火容易灭。
柴添少了,还是他爷爷的容易灭。
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
火大了容易糊锅,火小了饭不容易熟。
还好陈玄帆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再加上身体的肌肉记忆也还在,总算没吃上一口夹生饭。
这日子要是这么过下去,那可是没劲儿透了。
衣服,得手洗。
水,得去井里挑。
想洗个澡都得自己先烧一大锅水。
种地……
买不起农具搞不好得用手刨。
跑到古代来做一个普通人,这是什么地狱级的惩罚?
更何况,他还是个饭桶。
简直就是地狱级惩罚的自动升级。
小时候的陈玄帆,能吃到幼儿园老师给他爷爷打电话,说孩子要是过得实在苦,在家饭都吃不饱的话,学校可以帮着募捐点钱改善生活。
就因为这一点,他小时候一直幻想,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
能吃,说不定有某种特殊的天赋,觉醒以后能当盖世英雄。
最后发现属实是想多了。
因为他能吃,也仅仅是能吃而已。
力气大一点,长得好一点,全都在正常且普通的人类范围之内。
一点越界的意思都没有。
毫无天赋可言,泯然众人。
能吃,这在现代还好说,吃不好还吃不差吗?
再不济米面粮油还能吃的起。
在这?
那还不得擎等着饿死!
这张脸和他之前有七分相似,倒是更俊了。
难不成,靠脸吃饭?
这有点子考验人性。
不是说能不能吃的问题,这是吃不吃的下去的问题。
现代活不下去了,还能喊一声“姐姐,饿饿,饭饭。”
在这……富婆都不好找。
要不,性别不锁那么死?
倒也……
不行,还是得回去。
陈玄帆思量来思量去,还是觉得回去合适。
当条咸鱼也是当现代的咸鱼舒服。
躺平得躺床上而不是躺棺材板上。
也许是陈玄帆不思进取的思想惹怒了祖宗,或者是想要回去的念头太强烈,让这边的祖宗生出了挽留的念头。
总之,在他琢磨的时候,就觉得脑后的传家宝在隐隐发烫。
并逐渐有要烫死他的架势。
原本陈玄帆不想理会。
毕竟这是传家宝,摘了扔到一旁去也不合适,所以之前摸到了也没去动它。
就这么一直戴着。
现在这么不识趣的越来越烫,是怎么个意思?
炮烙之刑还是铁板烧?
陈玄帆眉头一皱,就准备坐起身把它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