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数罐喝完的啤酒瓶乱七八糟的放在那里。

一位酩酊大醉的少女如烂泥般趴在桌面上，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银色相框，相框内的照片，是她和韩湘的双人照。

照片里，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亲吻着韩湘的侧脸，而韩湘微笑着，手掌对着相机比着耶。

黎明的微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位身着青色圆领袍的青年独自一人将狼藉的桌子收拾干净。

韩湘子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柳苏苏，缓缓走到了店铺的大门前，玻璃的倒影中，一张俊俏但充满自责的面容与城市重叠在一起。

他伸出手，推门而出。

“此世是场憾梦，唯吾所爱不朽……”

……

淡黄色的晨曦从地平线尽头冉冉升起，将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洒满城市的街头巷尾。

市民们昨日的灾难天气记忆已经被044小队用禁物清洗完成，在他们的印象中，昨日的天气只是一场简单的暴雨而已。

湘苏乐器的店面前，一位中年男人蹲在台阶上抽着烟，目光放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街道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空城将烟头踩灭，丢进垃圾桶里，便向着身后的店面走去。

“真他妈疼。”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缠的绷带，抱怨一声，轻轻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凌晨的时候，044小队的一位拥有治疗能力禁墟的队员已经帮赵空城治疗了一下，虽说还没痊愈，但至少已经不耽误正常生活了。

“浦队长，木涵醒了吗？”赵空城看到从休息室里走出的浦尚，问道。

浦尚轻轻关好房门，摇了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又表情怪异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木队长睡的挺香的……”

“……”

赵空城的嘴角微微抽搐。

睡的挺香？

这小子已经从灵魂承载的副作用中醒了，然后又睡着过去了？

“好吧，那我进去看看。”

浦尚点了点头，让出一条道路，走到了外面的餐桌旁，拿起衣架上挂着的韩湘衣服，温柔的披在了睡着的柳苏苏身上。

“没想到韩湘竟然是韩湘子的转世身，不过可苦了苏苏这小妮子……”

他哀叹一声，便离开了湘苏乐器，默默把玻璃门上的牌子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