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王美兰叹了口气,因为她听李宝玉说,自己儿子要嫁祸那害自家狗的老虎,所以她没和周建军明说,只道:“你兄弟今天上山打围,狗有受伤的,完了寻思让你搁那边儿给整点青霉素。”
“啊……”听王美兰此言,周建军松了口气,屁股坐回板凳上,无意识地道:“唉呀!我的妈呀,整了半天是狗啊,我还寻思我爸咋的了呢?”
“嗯?”王美兰停顿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大,问道:“建军,你爸咋的啦?”
“我爸不替我兄弟打虎去了吗?”周建军道:“你这一打电话,我还寻思是他出事儿了呢,可把我吓死了……”
“你爸打虎去了?”王美兰也顾不上旁边还有别人了,此时的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呃……”周建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对,连忙问道:“妈,你不知道啊?”
“不是?”王美兰皱眉道:“他昨天晚上没回来,说是他留那儿给打虎队做饭呐!”
“啊……那个……”周建军慌了,他磕磕巴巴地道:“妈,那个……那啥,你别着急呀,他们五个人去的呢,拿五棵好使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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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着急的事吗?
王美兰是生气呀,这不是没正事儿吗?
不是王美兰瞧不起人,区区一个局里加林场,能给几个奖金呐,你赵有财至于吗?
真是要饭的没见过高粱米!
“行了,建军。”王美兰强压着怒火,说道:“你帮着给整二十支青霉素,完了需要多少钱,到时候……”
“唉呀,妈!”一听王美兰提钱,周建军忙打断道:“咱都自己家人,啥钱不钱的?”
“不是,建军。”王美兰道:“你上卫生所把药开出来,别给钱就挂账,完了到时候让你爸上那儿结去。”
“啊,那行。”这回周建军没拒绝,而王美兰挂了电话,跟想问又不敢问的赵国峰道别后,出屯部气呼呼地就往家走。
“老婶儿!老婶儿!”王美兰走到半道,就听后面传来马蹄声和张援民的声音。
“援民?”王美兰回头看是张援民,等马爬犁停在身旁时,王美兰忍不住问道:“你咋又回来了呢?”
三天回家两趟,昨天早晨从家走的,今天又回来了,这是锻炼马呢么?
“那个……”张援民手拿马鞭往自家的方向比划一下,道:“铃铛和她妈说晚上害怕,我给她们买俩狗送回来。”
“唉呀!”王美兰闻言叹了口气,伸手打扫了两下张援民胳膊上的灰土,然后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还整什么狗啊,你搁家不就完了吗?”
“我……”张援民感觉这话听着好像不大对,而这时王美兰往爬犁后看了一眼,问道:“狗呢?”
“狗送家去了。”张援民道:“我到家看铃铛她妈没搁家,我寻思过来告诉她一声。”
说到此处,张援民一拽马缰绳,对王美兰说:“正好老婶儿,你跟她说一声得了,我这就回山上……”
“你回什么山上啊!”王美兰甩了下手,道:“家里出点儿事,你别走了。你脑瓜儿好使,你留下给参谋、参谋。”
“嗯?”张援民闻言一惊,着急地问道:“老婶儿,家里咋的啦?”
“走吧,到家说。”王美兰给张援民带回家,当他们到家时,杨玉凤和徐春燕已经把狗喂上了。
张援民一进院子,还来不及跟自己媳妇说话就看出了不对,连忙指着那空的狗窝问道:“那俩胖子呢?”
一听张援民问起大胖、三胖,王美兰顿时感觉鼻子一酸,她咔吧两下眼睛,抬手往远处大山一指,道:“留在山上啦!”
张援民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打围人说人或狗留在山上,那都是说死了。
“我兄弟呢?”张援民往向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嚷道:“我兄弟干哈去啦?”
杨玉凤一把拽住张援民,道:“咱兄弟没事儿,他跟老舅还有解大哥,他们仨搁山里追那大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