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赵军应了一声,就听朱大山道:“你到会儿把后院那牛皮送我家去,等我把它收拾出来,我给你这几个狗都安排了。”
赵军刚要答话,老太太却抢先对朱大山道:“他舅爷,那院还有几个狗呢!”
说着,老太太指向李家的方向。
“那院……”朱大山眉头一皱,随即道:“那不老李家吗?”
“对,那院是老李家,但狗是这孩子的。”老太太解释说:“他们家这院养不下,完了就放旁边那院儿养活着。”
“啊……”朱大山眼睛都长了,寻思了大概三秒钟,牙关紧咬一点头,道:“行。”
“行啊,他舅爷?”老太太忙追问了一句。
“行!”朱大山咬着牙一点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给这孩子安排!”
“那谢谢舅爷啦!”赵军闻言连忙道谢。
赵军知道牛皮不好弄,尤其是给狗做皮甲,朱大山应该是挺为难。
但既然朱大山已经答应下来,那赵军就不能再说别的了。
否则他要说什么“舅爷能整着那么多牛皮吗”之类的话,那就是他自己将这份人情放大了。
朱大山摆了摆手,此时老头儿有点头疼,心想回家咋跟儿子、媳妇、孙子说呀。
自己给人家十来条狗做皮甲,都不能给自己孙子做皮带。关键给狗做皮甲的皮子,还有不少是自己家出的。
“那啥!”老太太拍了赵军一下,回手指着朱大山道:“你舅爷乐意喝酒,哪天你给打两桶酒。”
朱大山闻言不禁面露苦笑,这老太太更黑,自己搭工搭料,就给自己打两桶酒,连条烟都不想给买。
而赵军心领神会,知道老太太是想让自己做好人,于是他笑道:“酒那都好说,到时候我不能亏待了我舅爷。”
“呵呵。”朱大山干笑一声,心里一直在想回家咋跟那三口人交代呀!
就在这时,王美兰在旁问老太太道:“婶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是有啥事儿啊?”
“唉呀!”王美兰不提,老太太都忘了,可她往左右一看,却不见了解孙氏。
老太太顿时有些慌,忙问道:“解臣他妈呢?”
“那屋呢,没事儿。”王美兰安抚道:“婶儿你慢慢说。”
“啊……”老太太松口气,道:“她刚才给那个顾婆子打了。”
“顾洋他妈呀?”赵军皱眉问道:“她咋的?她又拿咱家东西啦?”
“嗯。”老太太点头,说:“你们给我拿那肉,我不都放缸里了吗?她拿肉往兜里揣……”
说到此处,老太太抬手往西屋一指,道:“让解臣她妈给她揍了。”
“揍不像样儿呢。”紧接着老太太又补充一句。
“谁?”老太太话音刚落,还不等赵军、王美兰说话,朱大山就问道:“哪个顾婆子?是顾老球子他媳妇吗?”
“对!”赵军在旁接茬道:“就她,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朱大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吃绝户,欺负老太太家没人呐!
朱大山刚好一些的心情,瞬间又糟糕起来。他自炕头上起身,对老太太道:“嫂子,这事儿你不用掂心,我找他们去!”
说着,朱大山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太特么熊人了!”
“哎!”老太太喊了一声,没喊住朱大山,赵军在旁边起身道:“江奶你不用管,我出去看看。”
赵军从屋里追了出去,追到院门口才追上朱大山,但那老头子倔的很,硬是把赵军往回一推,然后自己快步走了。
赵军站在院门口想了想,还是转身先回家。他一进屋,就听西屋里传出王美兰的声音。
王美兰:“婶儿啊,这为孩子的事,还让你舍下脸来了。”
王美兰说的舍下脸,是舍下面子的意思。
这屯子里有啥事儿都瞒不住人,屯子里人都知道自从江华死后,老太太从来不跟朱家人碰面。
今天为了赵军要的护甲,老太太以自己面子换来了朱大山的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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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呀!”老太太闻言,笑道:“这算啥呀,有面子就赶紧用呗。人在人情在,我哪天要死了,啥面子不都白瞎了吗?这能帮小……”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赵军从外面进来,王美兰忙起身问道:“儿啊,没撵上那老爷子?”
“没有。”赵军说完,到西屋门口看了一眼,见那解孙氏正拿笤帚糜子捅小黑熊玩儿呢。
“解娘!”赵军喊了解孙氏一声,问道:“没伤着你吧?”
“没有!”解孙氏笑道:“这算啥呀,俩小逼塞子,要不是你江奶拽着我,我连她儿媳妇都撂倒那儿!”
“那就行。”赵军淡淡一笑,转身对王美兰说:“妈,咱家还有烟吧?你给我拿一条。”
“嗯?啊,有,妈给你拿去!”王美兰最信她儿子了,赵军一说要烟,王美兰也不问为啥,转身就往东屋里走。
这半年来,解忠、解臣两兄弟每次到赵军家来,都会给赵有财拿两条石林烟。
赵军不抽烟,所以这烟全给了赵有财。
之前,赵有财没舍得抽,一直搁柜子里压箱底了。但随着王美兰给他买个大金镏子,赵有财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