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时候?”
西弗勒斯放下银质令牌,挂掉尤金尼娅·詹肯斯的通话,平静道。
卡利注意到他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意外,更没有丝毫波澜。
这使他原本想要遮掩、搪塞、躲闪的话卡在了嘴边,
犹豫了一下,卡利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事情说清楚:“西弗,你——”
他本来想问:“西弗,你是不是策划了这一切。甚至是从当初在天文学教室,让穆尔塞伯出丑开始。”
他想说:“西弗,英国巫师界动荡不安,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推波助澜?”
他想说:“西弗,你掺和进这些事里。是自觉天资出众,所以不担心无法脱身。
还是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因为你就是幕后推手。”
他想说:“西弗,我本来以为我了解你。可我现在真的不敢、也不想知道真相。我觉得这种事情……不是我应该掺和的。”
他想说:“西弗,英国太乱了,太不安全了。”
他想说:“西弗,我没有你的那份自信,也没有你那份底气,没有你那样天资卓越,更没有你那样无所畏惧。”
但看着西弗勒斯平静的眼睛,他所有的话都卡在嘴边。
很多时候,西弗勒斯总是那么平静坦然、从容不迫,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困惑与不解、从来都胸有成竹、从来都对一切了如指掌。
西弗勒斯的平静坦然、从容不迫,有时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有时也会让人觉得躲闪他的坦然,都是一种背叛。
卡利在门口僵硬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来,关上宿舍门,坐在了西弗勒斯对面。
“西弗,我刚刚是想说,”
卡利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直接坦白了他的选择,
他干巴巴开口道:
“我是想说,你知不知道,我……,
……我下学年,就要转学去布斯巴顿魔法学院。”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我知道这件事。”
卡利呼吸一窒,
一种羞耻和愧疚席卷了他,像是无穷无尽苦涩的海水将他淹没。
他在为他自己的懦弱与权衡而羞耻,为他自己的背弃与无能而愧疚。
是的,如果一切都是西弗勒斯策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