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害怕了,给师父捏肩的动作停住。
赵芷把手覆到徒弟的小手背上,应道:“好,我会小心。”她从来不会轻敌,往后更不会,因为茹俊侠就是犯了轻敌的致命错误,才会毫无提防背对着她。
她估计茹俊侠从被她打残后,一直在为轻敌犯蠢的行为而后悔,所以死前吐那么一口血。
斛律参军驱来小牛车了,尸体从院子里直接搬进车里,再盖上一层被子,洒上艾草灰,短时间里可遮掩住血腥气。
尔朱荣跟师父不舍告别,再次保证一定和尉窈学姊老老实实呆在学馆里。
元志把下属里最好的弓、所有的箭都留给赵芷,更不舍地挥手……
“啪!”
苟主簿忍无可忍,扇打官长的手掌一下,止住这不合适的举止。
元志等人过路尉学馆,把赵芷画的信给尉骃看,尉骃不啰嗦,立即跟馆长告假,收拾了好些必要的物什带上。
路上,元志想起尉茂说“岛夷无根”是尉馆长的事,便试探询问尉骃:“尉真远平时也好写文章么?”
“经常写,尉馆长通晓的知识,比我等寻常夫子要渊博。”
“哈哈,那他通什么经?”
“五经典籍,览之便讲。”
元志与主簿互视一眼,没想到尉馆长精读这么些书,这么说,尉茂那小崽子还真不一定是乱扯谎。因为“岛夷无根”写的志怪虽章章跟艳事沾边,但谁都不能否认其文辞富赡。
苟主簿装着打趣官长:“我也想时时写文章,刺史能不能给我等文吏涨涨纸墨俸给?”
他转而问尉骃:“你们尉馆长肯定不必忧心于此,他就算练字,用的也得是上等的松烟墨吧?”
“应是吧?”尉骃不确定的样子回答,也转了语气道:“官长问这个,我想起来了,上午我女儿的同门尉茂,来夫子院找馆长,捧的就是常见的盛墨漆盒。”
快去查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