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的。”雨果盯着跳跃的火光,叹了口气。
“烈阳厅不是经常执行火刑吗?”蛋先生关掉灶台,对席德不停打着手势,“而且,那个‘钟爱火刑的魔女’,我姑且还是认识的。”
“你是她的仆人,如果怕火的话…不可能被留到现在才对。”
“我…”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席德继续复述蛋先生的内容,“反正只是同乘一条船,以后很难再见面。”
“嗯。”雨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
三年前,伊丽莎白一战成名的魔女之夜,成功捣毁异教徒窝点,将几十人送上火刑架的那天晚上。
雨果惧怕火焰的毛病,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彼时的伊丽莎白已经从修道院毕业,作为贵族军的首领进行着肃清活动。
他们久违地回到了被伊丽莎白烧毁的老庄园,那里已经重建起了精神病院。
命运之神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那座医院就是异教徒的窝点。
而雨果在陪伴伊丽莎白丢下一个个火把的过程中,于火刑架上,见到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雨果缓缓走过去,看着女人那张枯瘦的脸。
“妈妈。”他这样轻声呼唤着。
那正是他小时候拼命逃离,这么多年只是提供金钱,再也没有勇气去见一面的亲生母亲。
她如愿以偿,回到了当年怀上孩子的宅邸。
不过是以病人,以异教徒的身份。
“啊呀…啊呀,先生…您,您来了…”
女人挣扎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雨果那张已经和生父有了几分相似的脸。
片刻的失神后,女人露出带着几分慌乱的笑容,声音嘶哑地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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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都长这么大了…”
“妈…”雨果呆滞地向前迈步,想要把女人从火刑架上救下来。
“雨果!你在干什么!?”怒吼声在身后响起,举着火把的伊丽莎白快步靠近,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难办了,异教徒的家人也是异教徒吧?”
“那真的是他妈?确实有点像。”
“来人!把雨果也…”
身后的教会高层议论纷纷,马上有人拿着绳索走了过来。
“她不可能是你家人!”伊丽莎白将火把塞给雨果,拽住他的衣领,“你是我的!才不是什么异教徒!”
“去!现在就去!把你手上的东西丢过去!”
“证明你的身份!雨果!!”
伊丽莎白的脸微微扭曲着,带着惊慌与狰狞。
后面发生了什么,雨果的记忆很模糊。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逃跑。不知道怎么从父亲,母亲,世俗,教会,他人的目光中逃开。
他只记得那个晚上火光冲天,灼伤了自己的眼睛。
从那之后,雨果就再也不能直视任何火焰。
——
“说真的…你能不能别在我隔壁练琴了?”
顶着黑眼圈的莲扯住王锦衣领,有气无力地晃了晃。
“这就太伤人了吧,”王锦耸耸肩,露出相当混蛋的笑容,“我进步很大不是吗?”
“是…”莲叹了口气,“但你应该明白,拉锯声和有节奏的拉锯声同样是噪音。”
“你再这么下去我就练架子鼓了,死亡摇滚那种。”神使伸手比划两下,以示对王锦的威胁。
“噢!要组乐队吗?真是青春洋溢啊!”
“你…”莲软绵绵地给了王锦一拳,“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吵…”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