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
目光在花朵上最后停留几秒,女孩用袖子遮住手臂上的淤青,快步走向那座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房子。
“这孩子,身上怎么又全是泥。”开门的女人叹了口气,责怪着这名叫阿奴列的姑娘。
“衣服也是,都这么脏了还在穿,而且天气回暖了…不换成短袖吗?”
阿奴列没回应。
她像往常一样,默默承受着这些或是关怀,或是埋怨的话。
婶婶没有恶意,她只是唠叨了点。
作为毫无血缘关系的邻居,每周能让她吃上两三次饱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迅速吃完了饭,阿奴列道了声谢,起身准备告辞。
推门离开的前一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了看那围着餐桌忙活的中年女人。
“您喜欢花吗?”
“花?那东西不能吃又不能卖,有什么好的。”
“你有心思想这些,倒不如把自己弄得干净点,多交几个朋友…”
“婶婶再见。”阿奴列没再说话,她礼貌地点点头,关上大门。
穿过街道,穿过教堂,路过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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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黑暗而潮湿的家。
“我回来了。”
啪嗒。
回应她的是酒瓶落地声。
幸亏只是普通的酒瓶落地…而不是直接飞过来。
阿奴列松了口气。
她熟稔地绕开地上的垃圾,整理着早已经发霉的衣物。
屋子里的气味总是难闻的,父亲又不喜欢开窗,她便只能跟着忍受这些。
良久,阿奴列的动作一顿。
“您…您看到我的裙子了吗?”她缓缓起身,声音中带着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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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妈妈留给我那条,白色的,带着花纹…”
“没看到!”男人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拿起另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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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东西自己不放好,这种时候跑来问我?”
“你这该死的小崽子…酒!去给我买酒!”
“…”阿奴列低头看了看那十几瓶崭新的啤酒瓶子。
她记得家里没有钱了才对。
裙子…被卖掉了啊…
眼眶微微红了起来,阿奴列并没有质问瘫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那只会招来更多暴力。
用力喘了口气,阿奴列推开房门,快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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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忘了酒!”
叫嚷声从身后传来,如同跗骨之蛆,无法摆脱,无法逃避。
阿奴列拼命迈开步子,越跑越快,仿佛这能把那些讨厌的东西都甩在身后。
彭!
跟什么人撞了个满怀。
胡乱说了声抱歉,阿奴列继续漫无目的地奔跑着。
——
目光从阿奴列远去的背影收回,王锦继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眼前景象在他“窥探部分真相”时,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小镇不再破败颓废,反而变得繁荣起来,仿佛把几十年前的样子推到了王锦面前。
类似的经历,他在坠龙事件中有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