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兴害怕极了,脸上的巴掌印及脚踝还在隐隐作痛,看着宋老太平静的脸,宋振兴上前两步,手触碰到输液管。
他紧抿着唇,脑子里有两道不同的声音不断交织。
“你的不幸全都是宋老太造成的,现在还要害你饱受翠花磋磨,拔了她的输液管,让她烧死过去,她该死!”
“她再怎么说也是生养你的妈,从小偏心你,你不能这么做,杀人犯法,是要偿命的!”
“宋老太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要不是她,你现在依旧在玻璃厂工作,说不定早就升为小组长了,更不会和冯春燕离婚,依旧是那个被所有人羡慕的宋振兴。”
“翠花那恶婆娘快回来了,再不做决定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你身为一个男人,被女人家暴简直丢了男人的脸!”
越来越紧迫的催促在宋振兴脑子里回想,他痛苦的捂住脑袋,满眼猩红看着病床上的宋老太,那仇恨的样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同一病房的病人感受到这边不同寻常的氛围,一转头便被宋振兴那双嗜血的眸子吓得大气不敢出。
一时间,病房内安静如鸡,病友不敢直视,纷纷将头转至一边,大气不敢出。
房间内只有宋振兴沉重的喘息,看着输液瓶里一滴一滴缓慢流下的液体,宋振兴抬手,最终做下决定。
干瘪如枯木的手背上出现一冒着血珠的针孔,输液管被人连瓶带针不知道扔去了哪里。
没有外力按压,鲜血顺流不止,不一会便染红了床单。
殷红的印渍在发黄老旧的床单染成朵朵红梅,病友好久未听其声,小心翼翼转过头,霎时被吓得瞪圆了双眼。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病房吼出。
“医生,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