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有朋友的。”

荒凉的戈壁是这个被迫发达的文明仅存的自然地貌，星际和平公司的工业规划特意略过了这里，不出意外的话，这是这个殖民文明的领导人为数不多留给后代的东西。

戈壁和苏落见过的其他戈壁没有什么不同的，唯一不同的是，苏落经常一个人见证那些“戈壁”，而这次多了一个身为文明遗孤的少女。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兵器，是格拉默共和国为了抵抗虫潮而制造出来的科技产物，那个时候，我们甚至没有自己的生活。”少女继续说着。

因为是戈壁滩，窗外看不到什么有趣的风景，只有一轮大大的落日，但是在说完那句话后，流萤还是立刻通过窗外的风景判断出来车速减慢了一些。

“现在你不是兵器了，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知道吗？”苏落转过头来认真的说道：“我不准你以后这么说自己。”

流萤现在的苗头苏落可太熟悉了，她在流萤身上见到了那些家庭不幸的孩子的影子，虽然流萤事实上根本没有过家庭……

“……”流萤看着苏落，她潜藏起眼底的温柔看向了另外一边，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我们不允许随便离开机甲，甚至在战时紧张的时候，我们必须在机甲内吃喝拉撒。”

“所有人都长得一模一样，所有人都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苏落，你知道吗？我甚至没办法分辨出来今天阵亡的铁骑是不是曾经和我说话的人，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我们不被允许拥有朋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恨制造出我们的人呢？把我们当做物品一样对待。”流萤忽然转头看向苏落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