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照映着天空,将东方染成赤色,昭示着杀戮之夜。
狂风挟裹着积雪,拍打着将士们冷毅的脸庞,经过二天一夜的行军,风尘仆仆,满脸尽是疲倦的玄甲武骑却井然列队,沉默的等待命令。
面色凝重的老水主帅丘神俭眺望远方,对身边的领军司马钜高道:“巫马将军不错,带兵拼死抵抗到现在,我还担心亲翊卫不堪一击那。”指着残破的城墙,担忧言道:“不过,亲翊卫快坚持不住了,很多地方要被突破了。”
穿着轻质皮甲的中年文士钜高,看到了城墙上几处正在被猛烈冲击,投石车、投石机、床弩、阑车、云梯都在朝着这几处汇集,城池已是岌岌可危,面带忧虑的言道:“希望我们的到来,能鼓舞士气,让守军多撑会儿。”
战事紧急,丘神俭知道不能有片刻拖延,大喊道:“儿郎们,尽快休整!换战马,用精粮喂个半饱,让战马顺顺气,一刻钟后列阵冲锋。”
钜高建言,“银甲武骑半日就抵达了。跑了二天一夜,都是强弩之末了,休息半日吧!亲翊卫拼死坚守半日,让叛军士气衰竭,我们正好趁势攻击。”
丘神俭摇摇头,“城内情况未知,泰宗大营的骑兵也在路上,救兵如救火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要是耽误了救助王上,就算是我们取胜了,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是危难时刻,出点差错,就辜负了王上对我们的信任。”
钜高知晓其中利害,不再多言,“丘帅说的是,一旦泰宗大营的上万骑兵赶来,或是王都不测,王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千里来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王国培养这二百武骑虽不容易,但现在,也是为国效命的时刻了。”
“就算死绝了,也要马上开战。”丘神俭不容置喙,果决命令,“一刻钟后,随我冲锋!”下达命令后,叮嘱道:“钜兄,你在此掠阵,等待银骑到来,看准时机冲锋,我现在就奔着叛军的本阵而去,能擒获斩杀王父安最好。”
钜高郑重点头,“等我凑足二百人马,就冲下去相助丘帅!”
“不用,四百人凑齐了,养精蓄锐后,再冲下去,我估计我们损失会很大,别让银骑也损失太大。”看了看自己多年征战的战友,丘神俭拍拍肩膀,“钜兄,泰宗大营的骑兵赶来,不论如何也要拦下,不能让叛军看到希望。”
“丘帅尽管去就是,我自会处理。”钜高捶着胸脯保证。
丘神俭稍稍迷瞪一下,草草的吃了几口干肉,一刻钟后,披挂上马,抽剑前指,高声大喊,“击鼓鸣号,把不死鸟高举起来,随我前进!”
苍凉号角声低沉呜咽,二百骑兵沿着山坡,慢慢的让战马顺溜起来,让节奏逐渐加快,片刻后,号角声再起,催马向前,狂飙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