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詹徽没有事前商议,便贸然如此,王文成恐有变故发生,顿时警觉,柔和的对詹徽言道:“詹学士静等消息,由我等前去就是了。”
詹徽斩钉截铁的言道:“劝谏天子,也是下官的责任!”
见詹徽如此,彭子谷脸色变得铁青,“詹学士,莫要添乱,我们足矣。”
安侍国言道:“詹学士随我前来吧。”
三人上前,恭敬的跪拜下来,将请愿书举过头顶。
“辟雍学正彭子谷拜见!”“太学学士王文成拜见!”“太学学士詹徽拜见吾皇万岁!”皇帝见三人谦恭行礼,阴郁的心情有些开朗,“士子们忠心为国,那朕就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不违士子之心。王文成,可是大才子,朕读过你的《秉烛夜话》,可谓是包罗万象,连神魔鬼怪的故事都讲的栩栩如生,为政大略,让你讲的是深入浅出,娓娓道来,若有机会,朕让你入宫,侍讲经史,让朕开开眼界。”
王文成恭谨的言道:“微臣定当奉召,不胜荣幸。”
安侍国赶紧上前,左右手分别取下王文成和詹徽手中的请愿书,然后趁着转身遮挡,将詹徽的上书递了上去,“圣上,这就是他们的上书。”
皇帝读了起来,脸色由晴转阴,面罩寒霜,双手不自觉的抖动。众人惶恐不安,屈辅国上前搀扶。皇帝猛然将屈辅国拨倒在地,屈辅国一个不留神,头撞到了台阶上,顿时头破血流。而皇帝丝毫的不以为意,更快的继续往下读。
皇帝发疯般的大喊道:“承祖奉亲,孝也;以育群生,仁也;立经陈纪,明也!士子痛哭流涕,长太息者,笑我求长生,逆本末,驰纲纪,增赋役,薄臣民,败师而还啊!”指着众位中辅,大声指责道:“笑你们非愚则谀,尸位素餐,说什么少府充盈,而天下愁苦……”将请愿书抛洒空中,皇帝疯狂的大笑道:“颐光颐光,一扫而光!在这些士子眼中,朕倒是不孝、不仁、不明的昏君了,哈哈……”
众人都吓得目瞪口呆。皇帝突然停止了笑容,血红的双眼瞪着眼前三人,逼问道,“你们说,朕是不是这样的昏君!你们说,朕是不是……”眼前景物空虚,皇帝眼前一黑,言道:“反了……”便晕倒在地,恍惚间传来了尖利的哨声。
“圣上,圣上……”众人围了上去,赶紧施救。
公师都双眼冒火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士子,狠狠的高喊道:“此为大不敬,圣上有言,士子大逆不道,已属谋逆,将这三人给我拖走,听候发落!至于门下的士子,给我狠狠的打,将他们打将出去,敢有抗拒皇命者,往死里打……”
王文成警觉的关注着局势,见到跟随着黄门匆匆而去的梁兴奴,顿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看到身边的彭子谷任凭事态恶化,不为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叩拜,“公相,士子多有不明就里者,下官愿去劝说,给一刻钟,将这些士子晓以大义,将其劝走,若有违抗皇命,一意孤行者,再罚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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