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我们快走吧,等到天亮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抵达羊城了。”
岂料樊娘子听闻后,却苦笑了一声,道:“妹妹有所不知,我与相公本就是从羊城逃出来的,好不容易在此安身立命,若是回去,定没有我们夫妇的容身之处。”
月离惊讶不已,疑惑道:“姐姐和姐夫一看就是善良本分的良民,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再说,那伙贼人就算今天不来,难保日后还会光顾的,姐姐仅夫妻二人,势单力薄,又该如何是好?”
“多谢妹妹关怀,我也知道,但这也没有办法,我和相公的家早在几年前发大水的时候就没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受些委屈倒没什么的,只是这客栈就是我们夫妇的一切,断不能舍了去的。”
樊娘子说到伤心处,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抹泪,哽咽道:
“世道艰难,再说我除了会做几道下酒菜,别的也不会……”
一直没出声的刘五见状,走上前,揽住樊娘子的肩头,“让你受委屈了。”
见此,月离也不好再劝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虽不知道这夫妇二人为何将她带到此处,但出于直觉,此地不可久留。
她朝着二人拱了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就此别过吧,愿姐姐姐夫日后能安康顺遂。”
樊娘子见她要走,劝道:“妹妹奔波了一路,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先随我们回客栈带点干粮。”
“不用麻烦了,二位保重。”
月离说完,转头就朝着那条小道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在她数到第五步的时候,突然颈椎后面一痛,紧接着人就晕倒了过去,不省人事。
到了此时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何在马车上,魏玉寒叫她稍安勿躁,不要妄动。
想必他一早就知道这客栈夫妇有问题,所以才隐而不发。
也怪她自己,太过莽撞,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