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的看向谢先生的脸。
这个来历怪异的‘年轻人’此时五官都开始乱抖,随着谢先生皱眉,那眉毛也像是要往下掉。
张传世忐忑的伸手往他下巴处接,同时劝慰:
“老祖宗,人跟人是不同的,咱们家这位大人是天降神明,鬼的克星,她一赴任,就解决了几桩鬼祸,你说你跟谁比不好,跟她比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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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听闻这话,不服气:
“谁年轻时候不是个天才呢?”
“天才也分三六九等,咱们大人显然是个甲等。”张传世小声道。
说话的同时,谢先生脸皮抽搐,一小簇眉毛连皮带毛飘落下来,飞到了张传世的掌心上。
见谢先生没有察觉,张传世微不可察的吹了口气:‘呼——’
那一小撮眉毛便晃悠悠的飞起,正飞出张传世指缝间时,却不知何时被一只手抓在了掌心里。
谢先生将眉毛抓住,小心翼翼的展开,粘回了自己的眉头上:
“你意思是我只是乙等?!”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张传世目光闪烁,应了一句。
“哼。”谢先生轻哼了一声,接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大人赢定了?”
“有我家大人在,什么鬼祸搞不定?”张传世顺势答应。
谢先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上阳郡的这桩鬼祸,那可不是小事——”
他道:
“仅凭一道画鬼上门的鬼画符,可没办法挡住这44年前的怨灵。”
谢先生的声音并没有特意收敛,不止是张传世听清了,连带着赵福生等人也听了个分明。
原本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刘掌柜愣了一愣。
他在上阳郡已经呆了七八年,算得上是上阳郡‘长寿者’。
刘掌柜居住于清正坊中,镇守定安楼,与镇魔司比邻而居,跟上阳郡数位驭鬼者关系莫逆,也知道一些内情。
他见识过不少风雨,也知道厉鬼会在某些特定时段游荡于城里。
可此前并没有真正出过大事。
上阳郡的银将没有哪个是虚有其表的草包,能被派遣此处的,都是有真正强大实力的驭鬼者——这皆是因为上阳郡内有鬼。
可这些鬼是可控的,虽说吓人,但很少真正出大祸事。
往常是银将控鬼,镇压郡城;一旦时间到了,帝京便会再派人来收拾新的烂摊子。
这样重回循环,这座城池始终是安全的。
今夜阵仗虽大,可镇守上阳郡的朱光岭还在——这位银将可非一般人,刘掌柜对他了解很深。
只要朱光岭不死,城里就起不了乱子。
此时这位不知从哪里来的年轻男人竟说上阳郡的祸事不小,刘掌柜在初时的怔愣后,又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他不信谢先生的判断,觉得此人故作高深,像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基于对朱光岭的信任,刘掌柜不信谢先生的话,不过话过留音,谢先生的话仍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阴霾。
武少春扭头对谢先生怒目而视。
“大人。”
范必死也有些不快:
“此人来历不明,自称帝京人士,又称姓谢,我瞧着像是专门为我们自报的家门——”
刘义真点头:
“瞧着獐头鼠目。”
“喂喂喂。”
谢先生本来吃了他们的饼,又托他们之福坐马车进城,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说上几句。
但刘义真这话令他顶不住了:
“这说得过分了嗷。”
“我觉得义真说得没错。”丁大同也对谢先生很是不快。
虽说猜到了这位可能是来自帝京的谢家老祖宗,不过这个人瞧着不大有派头,这会儿还出言‘诋毁’赵福生,丁大同道: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像是个四不像。”
“……”
谢先生一脸无语。
张传世笑嘻嘻的,不停的点头。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谢先生。
赵福生并没有参与进这些言语里。
她双眉微皱,目光牢牢盯住了定安楼的大门,眼中透露出忧虑。
孟婆心中一动,喊了一声:
“大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