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花臂问挂断电话的时攸隰。
“怎么,怕下手太用力了,你的小姐姐会怪你?”
时攸隰扫了他一眼,“我只负责整理垃圾,怎么清理那是她的事。”
“她想自己处理。”
“..........”
花臂看着对面的男人,曾经还拿捏不了主意的少年已经变成杀生果决的一家之主,他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
“那你既然只是助攻,能不能以后还是低调点,这毕竟是在国内,限制多。”花臂原本打算晓之以理,看见时攸隰不停揉捏自己的右臂,又气不打一处来。
“解决办法不是只有一个,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
“知道你可以为了她不要命!但也不想当时要是折路上了怎么办!”
想起自己听到这人开车掉进地震裂开的地坑里时,花臂就一阵后怕。
别人为了保命都往外跑,这人为了抄近路偏偏往震点去,简直没把自己的命当命。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你那小姐姐想想,救人别那么拼。”
看到时攸隰右臂那边已经流了血痕出来,时节领着他的小箱子又屁颠颠上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先生,我擦咯。”
时攸隰冷冷扫了他一眼。
“..........”时节委屈地瘪嘴。
花臂一斥:
“别给老子嫌了!官识延不在你给我老实点!”
看着时攸隰老实接受包扎,花臂没忍住又说道:
“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
“哥。”
时节拿着消毒水浇到伤口,时攸隰被那阵痛刺得拧眉,但也只有这么点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素戒目不转睛地摸着。
明明是泛着冷色的器物,在他眼里则是快溢满的柔。
这是姐姐临睡着前给他套上的。
被她束缚的感觉永远比直逼死亡时更让他惊心动魄,令他疯狂痴迷。
“如果没有找到她,说不定我直接死在那坑里也无所谓。”
“被救的人是我。”
花臂一惊:“你...”
时攸隰把素戒带上,直接拿过时节手上的绷带快速用力地缠好才说:
“你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跟着你,跟着时司在那些阴沟里翻,我说过,恶心极了。”
花臂“噢”了一声:
“咱那时候形象确实不太好,兄弟们给你丢脸让你委屈了。”
“可其实我是喜欢的。”时攸隰不管他在那阴阳怪气。
“变成父亲的样子确实很让我厌恶。”
“但更让我高兴的是,可以因此得到她,保护她。”
男人语气和神情都很淡,这句话估计连形成的过程都没有多少,直接变成时攸隰的执行公式。
“……”
花臂揪了把自己的寸头:
“恋爱脑真可怕。”
“家族遗传病是恋爱脑,更可怕!”
两眼一睁,看不到时门未来的希望!
时攸隰勾着嘴角起身,经过地上那摊肉的时候交代一句:
“送派出所门口去。”
“啊?”
时节难以理解:“为什么啊?”
男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那着急的模样,不知道以为这人要上班急着打卡。
花臂冷呵:
“能为什么,要当守法好公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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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以姌这一觉睡得极其空白,像是自己一个人被束在虚空里,动不了,也看不见。
直到身体一沉,感觉自己被紧紧缠住,她心里一慌的同时,却又控制不住追逐。
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穆以姌的视线还是灰黑一片,她眼瞳一转,看见死死扒着她的男人。
时攸隰紧紧圈抱着她,身上穿着跟她同款不同色的睡衣,脸埋在她的肩窝里,硬挺的鼻梁扎进她柔软的发丝。
整个人睡得乱七八糟。
穆以姌静静看了好久,好一会才慢吞吞转过身子跟男人面对面。
男人睡得很沉,除了平缓地呼吸一点动静也没有,穆以姌把自己的头发揪出来,露出男人清晰的面容。
她笑了笑,伸出食指,顺着时攸隰的下巴,到唇再到鼻梁,描过眉眼,最后撩起他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