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叶脸罩寒霜,“你不好说,我便替你说说。赵氏那房二子一女,有三户家人照料,每月例银算是不少,有一百二十两,其他两房分别是一百两、八十两。”
韦小叶随手从桌案上找出张纸来,“我昨日已经算过,这三房上下,每年用银三千六百两。去年永业田庄缴公的银子两千两。那么还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差额。”
陈管家听她算得明明白白,顿时汗如雨下,只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半晌,却发不出声音来。
韦小叶冷哼一声,“看天吃饭,自然有大丰年有歉收年,我不过是取十年的均值推算罢了。自八年前陈贤任庄头,应短了一万零四百两银子交公。”
陈管家惊得腿一软,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夫人,老仆不知,不知啊!”
韦小叶抬抬眼皮笑道:“你不知?这万两银子,陈贤也没胆子全揣自己荷包。每年需要拿出数百两分润给许、齐两位大总管。”
“嗯,为了堵住世仆、庄丁的嘴,应该还要拿出二、三百两分下去。这么说来,陈家一年不过多得个四、五百两。这应该没错了吧?”
话音刚落,陈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韦小叶。
旁边站着的齐婶子忽然插话,“夫人是新妇子,执掌侯府才几日?不过是凭着些许猜测,岂能妄自定论?”
韦小叶诧异的打量她几眼,“哦?齐婶子有什么解释,且说来听听?”
齐婶子不慌不忙,慢条斯理说话,“老夫人当年嫁给老太爷时,也曾疑惑过,便遣了我查实此事。这里面却是有些缘故,并非是我家贤哥儿贪墨主家钱粮。”
“那时的庄头同样每年缴公两千两银子,另有五千两是交给老太爷使用。老夫人掌家之后,并未特意收回此项,贤哥儿任庄头后,仍依先例。”
韦小叶点头冷笑,“所以,齐婶子的意思是,陈贤将那一千三百两银子,都交给了老太爷花用,他是干干净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