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兰闻言惊得眼泪汹涌而下,赶紧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姑母,姑母!都是兰儿说的气话,您千万莫当真。我哪里敢算计韦氏?”
“姑母也是宁家人,自然比侄女更明白宁、陆两家关系。这怎么是我一个小辈能影响的?我真的只是说说气话,背后抱怨两句而已……”
宁氏在陆府向来说一不二,哪会因宁雪兰几句搪塞的话就改变心意,“闭嘴,你装得了一时,还装得了一世?我就说你在家时那般骄纵,怎么到了侯府改了性子。原来不过是为了嫁入侯府才伪装这几年,且莫多言,快滚吧!”
宁雪兰央求再三,见宁氏铁了心要赶她走,不由得也冷了脸,“姑母可要想好,你这般折辱与我,是不想再认宁家了?”
宁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好好好!你这臭丫头还威胁上我了?我就不信大哥为了你,会不认我,不认陆家!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儿了?”
宁雪兰闻言知道宁氏说的也是事实,再也无话可说,只是又羞又气,恚怒怨忿之气郁结于胸。
眼见事情无法挽回,宁雪兰不仅恨上韦小叶,也将宁氏、陆瑾瑜恨得牙痒痒。只是,形势比人强,当下她只得忍气吞声,与青梅一起收拾行囊。
宁氏气恼不已,不错眼的盯着宁雪兰主仆,连连催促她们,直到小半个时辰后,亲眼看着两人离开侯府,这才回屋独自生闷气。
陆老侯爷听说宁雪兰被她赶走,有些诧异便来询问。
宁氏张口结舌,却又不好直说,只得找个由头搪塞了事,“这丫头太过骄纵,从前又对瑾瑜痴缠,眼看着韦氏要进门,我要不打发她走,说不定以后闹出什么事来。再说她一个姑娘家,身长袖大,总在侯府客居,也不是个事。”
陆老侯爷瞥了她一眼,心中暗笑,“兰丫头骄纵?你这老婆子当年又哪有半点贤良淑德?何况要不是你默许,想亲上加亲,她又怎会在侯府一住多年?”
陆老侯爷向来不管府中小事,胡乱安抚了两句拿脚便走了。
宁氏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话,又火急火燎的走了,也知他心中大概想些什么。
宁氏长叹一声,不由想起些过往。
宁家本是孟州豪强,良田百万亩之多。几百年前祖上也做过郡守、刺史这样的高官。奈何族中一直不出人才,改朝换代之际又站错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