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叶循声看过去,却见那是个眼生的人,做小厮打扮。
她微一皱眉,这人显然是被背后的主子授意说话的,否则,一个小厮,哪里敢随意这样说话,也不怕得罪人?
却又听到另一个清爽的男声:“方才我在这儿听了好一会儿,事情其实很简单。柳姑娘的父母资助了这个举人,供他读书多年,让他得以成为举人!这对母子不问自取,偷盗了柳姑娘的银子与衣料,这是事实。如今他们落魄了,就想着要找柳姑娘成婚。最重要的一点,柳姑娘当时受了何种委屈,为何要跑出去?”
韦小叶看过去,竟然是万仲行。
就是那个与她抢铺面慢了一步,却得了一个墨水瓶的衣坊东家。
万仲行微一示意,韦小叶便懂了。
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叫破他的身份,两人只装作不相识。
这样一来,他的立场显得更为中立。
围观群众纷纷“哦”了一声,他们这才醒转过来。
方才是怎么回事?被那对母子一煽情,怎么把前尘往事给忘记了?
怎么只一味觉得是柳姑娘在使小性子,负了他们?
贺玉荣还想要抢着说话,却见柳茵站起身来:“我在京城你们租的那院子里,吃穿住用方面受了多少委屈就不必提了。那日我为何跑出去?就是因为小叶姐的好友受她所托来看望我,想确定我过得好不好。我们也只说了几句话而已。
只因为那位好友身份贵重,他交代了几句话离去后,贺家母子竟然挑剔说,还说是侯府公子,却连点银子都不留下!”
众人都发出一阵惊叫。
姚子楚心里明白说的是谁,立马指着贺玉荣呛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光了!人家只是来看望一下,传个口信,你们母子却贪婪无比,觊觎着别人的银子!”
贺家母子没想到柳茵压根就不顾他们的体面,直接撕开了这层。
“柳茵,你真的误会了。我当时哪里是想着让人家留点银子?这不是惹天下人笑话吗?我只是,当时见到侯府公子来看望你,而我身无长物,心内有些自卑,说了几句不动听的。但我万万没有说让别人留下银子的话啊!
我也忘记了当时是怎么说话的,怎么就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会。而你气性也大,竟然将那湿冷的脏衣裳扔在了我娘的脸上,马上又跑了出去。说实话,我当时脑子里都一片空白,只能先去照顾我娘。”
贺玉荣虽然有些慌,但也不是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