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韦小叶询问,得知这些匠人,大部分月银是五百到八百文,八个大工匠则是一两五钱。
也就是说每个月用工成本在二十二两到二十五两左右。一年下来就要三百两银子,这还仅是人工,难怪李信坚持不下去了。
这些匠人的工钱,自然是比普通农户打短工赚得多。但他们没有田地可种,柴米油盐都要从工钱中出。
像李瞳这样的大工匠虽然一年可收入十八两银子,但匠班银每年也要交出五两,这属于官府摊派下来的无偿劳役。
要么亲自去干活,每年为官府白打工三个月,要么拿出五两银子,官府自己去雇人,这就是代役。
虽然匠班银比李瞳的月收入多,按理他应该亲自去干活。但官府的活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不仅不给工钱,若是出了差错还要罚银甚至坐牢!
他们打制的每件器具,都要署名,方便出现问题问责,跑都跑不掉。哪怕是砖石工呢,每块城砖上都要有匠人署名。
责任这么大,谁还敢去干活?还不如交了银子,让官府自行雇人呢。
韦小叶听得暗中叹息,这匠班银交上去了,谁知道那些官老爷肯拿多少来雇人?甚至有些工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直接把银子就揣腰包了!
李瞳这样的大工匠交完了匠班银,也就只剩下十三两银子。因为生活物资都要花银子买,仅粮食一项每年就要花费七、八两银子。
他一年到头,用这点银子仅能养活媳妇和儿女,一家四口人而已,最多结余个二、三两银子,那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大工匠都是如此,那些普通匠人收入只有他一半,更是三天饿九顿的节奏。不过,每日喝点粥度日,总还不至于饿死。
关键李信这瓷器生意不好,渐渐的工钱都开不出来了,再这样下去,真会饿死人了。
李信转让了瓷窑得了三百两银子,实际却要拿出大半,给这些匠人结算拖欠了半年多的工钱。能留给他养老的银子,最多也就剩下几十两而已。
因此,韦小叶露出招揽之意,李信赶紧就答应了,还说管饭就行。这么个老匠人,要不是逼到没办法,哪里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