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又一下,陈安咬紧牙关,逮着一个溃兵使劲砸。

那溃兵的头,让陈安砸了个血窟窿。

陈安火速拾起他的枪,‘砰’的一声,撂倒了一个正要开枪的溃兵。

见陈安这么勇猛,星星和花枝不再坐以待毙,她们二人有样学样,抓起黄土偷袭溃兵。

花枝跑到自己板车上,拿起斧头厨具,对着溃兵一顿乱砍乱丢。

陈安手中有了枪,形势很快逆转。

她一连干倒了四个溃兵。

花枝的斧头砍死了一个溃兵。

剩下的两个溃兵,看形势不对,连爬带跑出了土坑,胡乱牵了头驴跑了。

陈安一屁股跌坐在地,寒风凛冽,她的额头却冒出细汗,浑身乏透了。

“栓柱,你咋样?”星星正在为栓柱包扎伤口,范殿元走过去,问了一句。

“东家,就是擦破点皮,没得事。”

范殿元苦笑道:“别叫我东家,啥都没有了,驴车被抢了,钱粮被抢了,我以后都不是东家了。”

“爹,我的小黑,还在那个驴车上,被他们抢走了!”星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猫,一时间顾不上栓柱,蹲在地上大哭。

陈安站起来,拍拍土,对范殿元说:“舅,我拉来的那辆驴车还在,除了粮食,我还藏了钱,莫担心,咱们肯定能活着到陕西。”

“安妮儿,多亏有你,多亏你啊,舅舅么用啊!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范殿元声音哽咽,脸色灰青。

“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都平平安安的最重要。”陈安抹了一把泪,想露个笑脸,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

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土坑。

瞎鹿家的小板车完好无损,范家的毛驴被溃兵拉走了,只剩陈安的那辆驴车。

车上有棚子、凉席、锅碗瓢盆、被褥、袄子、石磨等用具。

由于这一路上,吃的都是范殿元车上的粮食,陈安放在驴车上的粮食,除了少了腊肉,其它的都还在。

有两麻袋小米,一麻袋白面,一麻袋大米、一麻袋红薯和一麻袋苞米,还有几罐子咸菜、油盐和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