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爸意识不到?就算你没有告诉他,他就没有防范?”
恬静闭上眼靠在沙发上,倦意地摇摇头说:“他当然能意识到,也当然明白,但他不信他解决不了。这些年他经历过好几次这种吞并,已经麻木了,就像一个逢赌必赢的人,坐上牌桌,不管赌注多大他都不怕,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
莱阳听着手指都有些打颤,真是做大事的人呐,这种胆量根本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沉默片刻,莱阳将吉他放下,松口气坐在沙发上说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不赶紧离开云彬呢?
“毕竟是我爸爸……莱阳,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爸爸对不起很多人,也对不起我妈妈,可他从小到大对我却很好,除了婚姻这件事外……对我都很好,甚至比对小烈还好。”
恬静睁眼眼睛,似水的眸子里泛起微红。
“而且,我妈妈在走之前跟我聊起过他,她说……她不再爱我爸爸了,但希望我,不要记恨他。”
恬静抽了张纸,轻轻擦了擦眼角,吸吸鼻子看向莱阳。
“所以,我想着在新能源板块未吞并前,对已吸收的做全面调查,拿出东西来说服董事会,让他们认识到危险,从而将宇科拒之门外,或者独立出去也好。然后,我对云彬就再无牵挂……作为女儿,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莱阳这下彻底明白了她最近在做的事。
不理解,但明白,毕竟血浓于水。
要是自己的老爸这么折腾,估计自己也是一边骂,一边帮着善后。
想通后的莱阳,心情没有变轻,反而更重了。
或许这就是恬静不愿说的原因吧,因为说出来确实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人内心挣扎,灵魂沉重。
财富是一条登云梯,也是一条铁锁链,想通往更高,那欲望必然紧紧将灵魂捆绑。天空上的自由,是站在地上看到的,真要上了天,或许四面只有举步维艰。
“那既然这是你的目标,为何还要纠结去不去国外?”
莱阳忽然想到了这点,问完后恬静解释说,她主要目的不能摆在明面上,这样股东们都会看穿,会适得其反。所以她需要正常工作,去带着云彬的技术人员和LT集团交流学习,也是做样子,要让股东们知道她在为公司全心付出。
莱阳嘴巴张大,片刻后用手揉着太阳穴,顿感脑袋发累。
这个举动让恬静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感觉跟我在一起好麻烦呀?”
莱阳一怔,抬头看出她的担忧后,挤出笑容道:“是挺麻烦的,但我说了,我既然愿意摘一朵花给你,就不怕荆棘刺手,更不怕香水有毒。”
她笑了,笑着说第二遍听,还是觉得逻辑不通。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