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墨停顿了几秒,问梁一诺:“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梁一诺看着前面的路:“那个被欺负的人报警了?”
周知墨深吸一口气:“是啊,他报警了。”
“报警理由不是被霸凌,那个年代,还不流行这个词,同学之间就是闹着玩,不会有事的。”
“他用学校的公用电话报警的,给警察说,自己是学生,三千块钱的生活费被人在学校给抢走了。”
“警察并不太相信有学校会拿这么多生活费,他说还有学校要收的报名费和课本费。”
“那几天刚开学,听起来合适着。”
“警察很快就来了,找到班级来的时候,老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站起来出去了,指着施暴的人,告诉警察:就是他带人抢了我的钱。”
“施暴的人愣了一下,也不怕事,大骂着不要冤枉人,他没干,要讲证据。”
“受伤的学生说,那些钱一定就在施暴的人身上,一搜就知道了。”
“施暴人叫嚣着:没有证据,谁都不能随便搜他的东西。”
“你想啊,很多人都被欺负过,没人反抗成功过,都很害怕,当然也没人帮那个受伤的人作证。”
“老师也不希望班里有学生进派出所,想着和稀泥,劝他算了。”
“警察也对他说: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他们不能立案调查。”
“那个受伤的学生脱下校服,从校服夹层里取出来一张纸,说那些钱的编号都记下来了。”
“他还露出胳膊大腿,给警察看了后背,新伤旧伤,说都是那几个人干的。”
“他说自己抓着过道栏杆喊:已经活不下去了,再没人管,他就不活了。”
“闹到这个份上,各年级老师、教务处主任和副校长都来了。”
“围了这么多人,还有学生,眼睁睁的出点事,那就真要命了。”
“班主任又开始劝施暴的几个学生,让检查一下书包和课桌。”
“咱们都是警察,看得人多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学生是混混。”
“当时的去的人,自然也看出来了。”
“干脆直接上手搜了,好家伙,三千块钱,就在那个叫嚣的人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