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就那么慢慢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不再流了。”
“她身上脸上手上,都干巴巴的了,也不见红色了。”
“我这才把她放平在被子上,一点一点割开,就像平时剁鸡一样。”
这一瓶液体快完了,医生掐着时间来换了一瓶。
医生走后,赵洪生接着说:“终于干完了,干的我一身汗,倒是不累。”
“我想着埋哪儿好呢?这两天,地里都是光秃秃的,挖了泥巴填坑,太明显。”
“突然想到退耕还林后,梁山上一年到头,基本没人去。”
“我就把她连床单卷起来扛到山上去了,干脆一股脑儿都倒在地上。地里没庄稼吃了,那些野物很快就会把那些肉吃了的。”
“没想到,李二娃那个瓜怂,放羊就放羊嘛,羊又不吃肉,他咋个发现了吗?”
“那个傻子,平时傻不愣登的,关键时候坏事。”
“我原来想着,黄菊花死了,也就这些男人找他,其他没有人会注意。”
“我天天晚上等在树林里,硬是没看到有人去她家里敲门。”
“后来买烟的时候,我故意说她出门打工去了。”
“还是没人去她家里,倒是你们来村里 了。”
说了这么多,赵洪生觉得交代完了,长舒一口气,不说话了。
周知墨问他:“那些血去哪儿呢?”
赵洪生告诉他:“倒进她家厕所里了,那么大一坑大粪,啥都看不到了。”
周知墨问他:“床上的床单被罩是你新换的?原来的丢哪儿呢?”
赵洪生轻咳了一声:“原来的我拿回家里,一把火烧干净了,看的恶心。”
“干完了,我又回去把她床头上的血擦了,床上铺了干净的,把桶和竹棍子提回来,在院子边上烧了。”
周知墨想起那两片衣服上的布料:“山上怎么会有黄菊花的衣服布?”
赵洪生说:“那可能是卷床单的时候,一起裹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