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一对难兄难弟在疗养院重逢,并且在这个悠闲的下午时光,一起坐在草坪旁的木凳上面玩牌。
“一对七,”阿火丢出一对七说:“其实要进来没有很困难,真正困难的是出去。”
“九一对,喔?”阿山皱着眉头说:“这话怎么说?”
这倒出乎阿山的想象,阿山原本一直想的只有要如何进来,想不到真正困难的却是如何出去。
“喏,”阿火比了比阿山的手说:“你有看到你手上的那个病患手环吗?”
“有,”阿山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着上面缠绕着的红色病患手环说:“还好这礼拜我不忌红,下次忌红就要跟医院说换个颜色。”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每个病患手上的手环都有颜色。”阿火举起自己的蓝色手环说:“其实这代表了每个病患的病情。病情相对其他患者来说,比较轻的是白色,其次是黄色,接着是绿色。像你这种红色,是这里病情最严重的,严重到只要你有一点不谨慎的行为,甚至是说话声音或情绪激动一点点,就会立刻被穿上束身衣,然后丢到独居病房去锁起来。”
“啊?”阿山张大了嘴。
“而且,只要是红色病情的病患,不是病情好转就能出院,而是需要主治医师开会,加上院长的同意才能出院。”阿火面无表情地说:“目前就我所知,我还没见过红色的患者出院过。”
“啊?”阿山的脸色惨白,指着阿火的手说:“那你呢?你手上的蓝色呢?”
“喔,这个啊?”阿火看着自己手上的蓝色手环说:“这个是特殊病患的颜色,意思就是我们出院主要是看长官,而不是医师,以我而言,只要大队长点头,我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阿火这么说,阿山整张脸都绿了。
“那、那我怎么办?”
“你进来这边的事情,大队长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阿山苦着脸说:“我是装疯卖傻才进来的,被大队长知道,不骂死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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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火无言地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正常人,究竟要装疯装到什么地步才有办法拿到红色手环,只能说或许阿山很有当疯子的潜力。
“你不要光摇头啊!”阿山哭丧着脸说:“这该怎么办啊!”
阿火沉吟了一会,淡淡地说:“我会来探病的。”
“不要!”阿山痛苦地抓着头说:“我要离开这里!”
阿山的大叫,引来了许多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