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臣闻言,对妹妹说“清欢,要不你看一眼父亲就回去,万一被母亲发现你夜不归宿,那问题就大了。晚上我会守着父亲,若是母亲问起,就说我歇在兵营之中。”
“哥哥放心,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扰了父亲歇息。”孟清欢的话是对着哥哥说的,眼睛却看向承宽,好似责备他不懂自己的心意。
承宽对上清欢略带责备的目光,有些心虚地偏过头,其实他说的没错,为什么会有些心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兄妹俩走进内室,终于看到了父亲,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看到父亲毫无血色的脸颊,清欢的泪成串成串掉落下来。
看得出来,她极力忍住自己的哽咽声。站在她身后的清臣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的爆裂的青筋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肃离将炖好参汤端了进来,清欢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珠,接过参汤。半跪在床前,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微微吹凉,送到父亲嘴边。可惜孟长亭牙根紧闭,喂进去的参汤全部沿嘴角处溢了出来。
“爹爹,我是欢儿,你好好将这参汤喝下,快快好起来,我还等着爹爹给欢儿买糖人吃。”
清欢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昏迷中的孟长亭眼角居然渗出一滴浑浊的泪。清欢抬手,用手指轻轻拂去。
她再次将参汤喂到父亲嘴边,这次虽然有些参汤溢出,但大部分还是落入孟长亭的喉中。
一碗参汤断断续续喂了半个时辰,清欢起身时,才发觉自己的膝盖犹如爬了千万只蚂蚁般酸胀。
她一个身形不稳,差点向后倒去,一双宽厚的手恰好托住她的双肘,扶住她。见她站稳,承宽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清臣抬头刚好看到妹妹红得快滴血似的耳根,他困惑地看着身后的承宽,承宽脸上如老僧般淡定。
看着父亲昏昏睡去,面色缓和了许多。清臣劝说妹妹早点回府以免母亲担忧生疑。站在一旁的清欢犹豫不决却不肯松口。
承宽开口宽慰道,“清欢姑娘还是先回府吧。我是郎中,今夜会在这里守着,万一孟大人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我能应付。清欢姑娘休息好,明日才有精神来替换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