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龙傍晚带着七八个人守在刘昌文的渔船边,从他船上开始一筐一筐的卸着鱼货。
“一共一万一千斤,零头儿就不给你算了,一斤剔两块五毛钱,一共是两万七千五百块钱。”刘昌龙一边说,一边把计算器递给刘昌文。
刘昌文呆呆地看着递过来的计算器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眼皮都抬不起来。
一斤鱼转手才挣三块钱,刘昌龙这一下子就每斤去掉了两块五的利润,剩下那点儿还不够贴补整个船和渔民们的工钱,最后自己还得往里面倒贴一万多。
“怎么了,不识数儿?”
刘昌龙一把把计算器塞进了刘昌文的怀里,说:“这次多剃点儿,我那个小弟兄在里面得吃得喝,他爹妈在外面没人照顾,也得花钱,先从你这儿扣出来,下一船再给你按正常价格算!”
说完,刘昌龙转身就走。
刚走出去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刘昌文说:“晚上出港记得给船加两桶油和冰,都给你安排好了,哈哈哈哈!”
言外之意,从今往后你刘昌文也要跟其他船和船老大一样,要给船加油和采购冰块,以及出海用的日用百货,都要从我刘昌龙这里买,进了这个码头,就都归我刘昌龙说了算!
刘昌文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兄弟反目,刘昌龙六亲不认,何况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两个人之间已经翻了脸,就算刘昌文搬出家谱,也求饶不得半分。
宋雁平在逮捕证和刑事拘留证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由区分局的一名干警和辅警开车,押往庭岛市第一看守所。
路上那个干警打趣道:“宋雁平,你说你这是何苦,你这一趟进去,想出来还不知道得多久。”
宋雁平也不回应他,一个人闭着眼出神。
从区分局驱车到看守所不过一个小时车程,宋雁平觉得像十几分钟一样快。
做了体检,签署了一些告知书,领了衣服,走过来一个差不多有四十多岁的狱警。
“你叫宋雁平?”狱警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