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临身穿景国朝服,太子服饰的颜色比景王的明黄要淡上几分,下摆绣着千里江山暗纹,金缕玉带搭配玉流苏盘龙佩,以云纹金冠束发。
年近三十五的男子,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该有的贵气。
“老二老三那边,近日可有消息?”
他淡淡的开口,嗓音凉薄清冷,指了指盘龙柱上嵌着的烛台。
李相德投入太子门下多年,对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大致明白意思。顺着沈东临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微微颔首侧目,将手里的捷报和信件叠在一起,靠近烛火摇曳的火苗。
烟灰色把信纸燃烧殆尽,只剩薄薄的灰烬散落在勤政殿的地上。
“回殿下的话,二殿下依旧在府邸里头发疯,昨日甚至叫来一对办白事的,给他这个大活人哭丧,灵堂什么的摆的像模像样,还给老臣发了请帖来着。”
李相德从袖口里取出请帖折子。
沈东临瞥了一眼,折子上贴了一朵白花,惨白惨白的。他的眼底再也没有往日在景王跟前的兄友弟恭,只剩下嘲讽和淡漠:“他的性子,打小就这样。这是在跟孤叫屈,孤这个弟弟,真晦气。”
李相德讪讪的笑了笑,继续道:“至于三殿下嘛,昨日熬不住,从山上偷跑下来。直接一头扎进那花柳巷子,夜夜笙歌,倒不足为惧。”
沈东临抬手打断他的话。
“丞相大人,您可别小看了我这几个弟弟。都是池中锦鲤,但绝非池中俗物,冒着劲儿的想超越孤,代替孤越过这道龙门去。”
“孤这些年,看似风光,不过是在刀锋利刃上游走罢了。指不定父王何时心情好,就把孤从这个从小坐到大的位子上赶下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相德淡然的笑了一下:“可如今,这一切不都在殿下掌握之中?您的几个弟弟,到头来不过是好袄做成破马褂——穷折腾而已。就连圣上,眼下卧病在龙床,更是掀不起任何风浪。”
朝中局势,在沈东临隐忍着与夷国暗中勾连的这些年,权利和黄金缓缓流入他的手中,并且无人察觉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