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语捧着茶盏,眼睛看着地面,双手略微用力,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昨夜,牛无庸自掘坟墓。他死后,我让以及雁远给我打掩护,想去父亲曾经办公的书房去看一看,会不会有昔日线索。”
话说一半,情绪太过激动,让她难受的哽咽至咳嗽难忍。
顾云珂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先喝口茶水,不急于一时,慢慢说给我听。”
一盏凉茶下肚,润了干燥的喉咙,宋安语的脸色缓和了少许,放下杯盏绞着双手,咬了下嘴唇:“我知道父亲在书房内设置了一处隐蔽的暗室,先前用来关押一些逃犯和罪人,场面不是很大,只能关押四五个人的那种小暗室。”
见她停顿下来,顾云珂忍不住问道:“昨晚他们关押袁世忠的地牢,就是你说的地方?那牛无庸当上城主知州的这些年,这个地牢暗室,他有没有发现?”
顾叶荣近期一直卧榻称病,对一些事不甚了解,如今听着两个姑娘的交流,可谓是瞪着大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宋安语稳下心神,解释道:“昨日我去看了,上面有动过的痕迹,牛无庸定然是发现的,只不过他不敢打开。暗室除了用来关押犯人,还存放着许多父亲管理益州后的卷宗文书,其中有我父亲查贪查腐的一系列文卷。”
难怪了,难怪宋怀仁会被太子盯上。
凡是皇子招收的门客党羽,其下难免会有腐败之辈,若是捅了出去,丢的还是太子的脸面。
顾叶荣用力捶了下茶桌,茶水跟着摇晃,水渍滑向桌沿:“这群该死的!那年你父亲偶尔与我闲谈,确实提起过查贪一事。他满腹经纶,想要为国报效揪出蛀虫,是个不可多得的汉子!放眼朝野上下,除了他,哪个文官敢查这些?”
顾云珂拿出帕子,一边帮老爹收拾弄反了茶水的烂摊子,一边询问:“所以,你父亲当时发现李丞相和太子暗中勾连所做的事,便是包庇了朝中的贪官污吏?”
宋安语摇了摇头:“怕是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想要我爹手中的记录文卷,只需要严刑逼供,他们不应该做的这么绝,将宋家上下其他人赶尽杀绝。当时据我所收集的线索表明,李丞相和太子计算的事,应该还和夷国有关。”
顾叶荣眉头紧皱,喃喃自语:“漠北夷国……那还能是何事?”
顾云珂沉下心来,拍了拍宋安语的手背:“咱们言归正传,这些年,牛无庸为什么不敢打开暗室的门,是因为里面装了什么毁灭性的装置吗?”
宋安语眼底闪过钦佩,点了点头。
“我父亲初来益州,此地靠近蛮荒,穷风恶土能养出什么样的良民百姓?不过是在我父亲的管理下,才有如今民风淳朴的益州罢了。”
“前些年三国战乱四起,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