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恶狠狠盯着鸳黛的背影,这小贱人,就算把别的客人伺候好了,搅乱了另一单客人的生意,今晚她也别想好过。
“鸨母?看啥呢,你突然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到底要说什么。”
顾云珂上前一步,装作不经意的挡住老婆子怨毒的视线,一边低头系着腰带,戴上兔儿爷的面具后,绝色容颜被遮盖,骚粉色的衣裳衬托其俊逸,颇有些欲盖弥彰。
老鸨是个会变脸的,咧开嘴笑道:“这不是为了来一个个的提醒各位贵人,楼底的夜场子已经开了。这些个仆从,是来引路带您过去的,郎君记得捎上腰牌。”
还真如宋安语所言,是赌坊开注了。
“要去下注了是吗?”
顾云珂摸索着试探着开口,因为宋安语提起过下注,她随口问起来,应该没有不妥。转身朝着沈北枭伸出手,狐狸面具下男人的表情淡淡,自然而然的拿出一锭银子又递了过去。
堂堂景国四殿下、一国亲王岂会缺钱?
更何况是他家小九伸手要的,哪怕来日她要买下一座城池,他也愿意倾囊相助。未来的某一回,顾家嫡女坐上皇后的位子随君王出征,还真就威风凛凛的买下了夷国的一座城池,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小小王妃没什么出息,就想着能用小钱摆平的困难,尽量用钱解决。
手里的银锭子还未捂热,又到了那势利眼的婆娘手里。
“沈郎君真是客气了!”
老婆娘见钱眼开,挥了挥手让那几个仆从屏退到屏风后头,搓了搓手弯腰上前,手里的动作像是苍蝇搓手。
顾云珂憋着笑,低声问道:“鸨母,我就想问问,今夜的场子,你觉得下注下哪个比较合适?”
角落里的沈北枭听到她问出口的话,随即目光一变,她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在情况不明之下,敢张口就问和赌坊有关的事。他留好了后手,摸到袖口里藏着的信烟弹,倘若因为此事被发现,他好放出信号,先带着顾云珂离开。
没曾想,顾云珂这个问题,问对人了。
当然,那颗银锭子起到了大作用。
老鸨啃了下锭子,欢天喜地的收好钱财,并未因为顾云珂这句话而生出疑虑,反而耐心的给她透露了一些消息:“自然是下注那头畜生,那可是西域进贡的,岂是低贱下作的漠北罪奴可以敌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