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混乱。
周遭很快围满了人,对着衣衫不整的小妓指指点点。
老鸨几步冲了上去,抓起小妓的发髻,就是一个掌风裹了上去,“鸳黛!又是你这不知礼数的贱蹄子!”
随即老鸨扭头看向同样衣衫凌乱的男子,一改刚才的怒容,换上了褶子如花的笑脸,“实在对不住王公子!这姑娘先前是楼里干杂务的,这几日才刚刚开始学艺接客,脾气倔了些您莫要往心里去啊,我让她给您道个歉。”
被称作王公子的人,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的相貌,冷哼一声,愠怒的系上衣袍腰带,指着跌坐在地上遭受了凌辱的风尘女子,笑的奸佞:“道歉?那你让她随小爷回房去,跪下来好生道个歉如何!”
老鸨想要息事宁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不答应。”
一眨眼的功夫,小妓眉心那一点朱砂痣极为惹眼。
她的容貌清秀动人,眉间那一点朱砂,像是挂在心上的月牙儿,叫人一时间挪不开眼。偏生一副倔骨,一双狐狸眼妩媚里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泛着红迎上老鸨恶狠狠的目光。
“嘿!小贱蹄子你还敢瞪我?”老鸨气急败坏,又是一掌落下,用劲之大都见了唇角的血,“事不过三,你们把她拖到后院去,淋几桶冷水让这小贱人好好冷静冷静!实在不行给她上猫儿刑,待她愿意认错了,再放出来。”
顾云珂晃神片刻,很有默契的和沈北枭对视上,悄悄的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朱砂痣、鸳黛?
这不就是温锦舟信上提到,拜托沈北枭去乾坤楼必须要救出来的那位姑娘吗?
沈北枭凛冽的目光落在女妓的身上,缓缓点了下头。
眼看打手就要把鸳黛拖下去,顾云珂眼神微动,上前一步:“哎呀鸨母妈妈,何至于此呐?我看这姑娘挺烈的,就像本公子家中的那匹烈马,这几日本公子热衷于驯服烈马,您瞧着不如把她交给我?”
鸳黛猛地抬头,只能看到戴着面具,一高一矮的两位男子。乾坤楼里有不少客人,为了不显露身份,往往会戴上面具,或者给伺候的女妓小倌的眼睛围上黑布,叫人看不真切。
老鸨愣了一愣,面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