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子很是牢靠妥帖,叫人瞧不出她的真实面目。至于小六子,他可以用真实面目示人,就懒得戴上闷热的面皮子。
夕阳燃尽天际线的边缘。
顾云珂和小六子走向城门,他们是流民,不需要递上相当于证明本人身份证的牙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景都城门。
路途遥远,徒步是不现实的。
城外不远处有一个镇子,顾云珂用剩下的银子,买下了村民养的马,后方还附赠了一个迎来运送甘草和蔬菜,敞开的简陋扁舆,刚好适合她带着小六子二人行。
两人在镇子里过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准备出发。
顾云珂翻身上马,轻轻摸了摸马儿的脖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云霄。顾家被抄没家财时,后院养的牲畜全运到了宫里的牲禽院,她拜托了萧策多加照顾,想必云霄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
小六子坐在后面的扁舆,能伸胳膊能伸腿的,一点也不委屈,反而还挺乐得自在。
“姐,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去?”
离开了镇子,放眼望去就是大片的农田和荒地,古代没有导航系统,想找到准确的方向,只能依靠头顶的日月和脚下的溪流纵横。
“大军离开景都已有五日,按照他们的脚程,如今应该快到景国最边缘了。”
顾云珂扶正头上戴着的斗笠,刺眼的阳光照在她丑陋的面皮子上,真要仔细打量,这张脸和她俊美秀丽的身形根本不符合。
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夜闯军营那一夜,在沈北枭主帅营帐里看到的那个沙盘地图。沈北枭一向未雨绸缪,会事先计划,把路线的延伸拓展,用小红旗插上去标记出来。
冀国在景国的东北方向,中间隔着一条长河,沿着长河绕路,经过芙蓉镇就能抵达两国边界。
等等……芙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