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的更加愉悦。
“怎么就没有了?况且风月之事,你长大了,咱们拿明面儿上说,又不丢人。顾家子女,向来有一说一,想了便是想了,想见他,就要见才是。”
话题越说越偏了。
顾云珂耷拉下肩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心里那乱窜的滋味很不好受,让她整颗心跟着不上不下,偏偏形容不出那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只小蚂蚁慢悠悠的啃着。
想……他吗?
想见他吗?
顾云珂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她对他顶多是好感和感谢。
“祖母,我想谢谢他倒是真的。”顾云珂一本正经道,“若非他帮忙遮掩,大觉寺的事被捅出去,定会有人怪罪到我们头上。另外,如果没有他,太后把我指给世子,我也没有理由抗旨不遵。”
老夫人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孩子冷了些,但是个心善的。就冲他府上没有妻妾成群这点,就值得把你托付给她。不过囡囡啊,人心是会变得,你嫁进靖宸王府后,切忌不可以再人性,要懂得御夫之道,才能长长久久。”
是啊,世间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知道了祖母。”顾云珂点头,拿起老夫人绣了一半的护肩甲,好奇地问,“这是您绣给我爹用的吗?”
老夫人抚摸着护肩甲边缘的针线,笑了笑:“你爹的护甲,自打他娶了你娘,都是由你娘亲手缝制的。这回你爹快要出征,你娘早早就已经绣好了。这个呀,是给你祖父的,他虽不再上战场,但舞蹈弄枪惯了,若我不给他缝制一些,他晨练时总会把衣服弄破口子。”
景国崇尚男耕女织,但不全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子在外征战,女子在家中缝制新衣,等着丈夫回来有衣裳可以穿。后来逐渐成了男子出征前,女子会给心爱男子缝制披风或者护膝,代表着恩爱寻常。
顾云珂眨了眨眼睛,忽然某根神经搭错了,脱口而出道:“那我是不是也要给沈北枭缝一个?”
老夫人有些意外:“你?就你那手艺,绣点小花小草都可以,绣这种复杂的,怕是不太行。而且时辰太赶,来不及。”
“祖母!”顾云珂气恼撇了撇嘴,脸颊两侧鼓鼓的很是可爱俏皮,央求着老夫人,“那您帮我打个底儿,不就行了!而且我的绣工,也没那么差。”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跟着心虚不已。
老夫人瞥她一眼,将顾云珂藏在绣盘底下的失败绣样拿出来,明晃晃的摆在桌上,笑道:“小九,你确定你的手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