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德眼神一变,望了过去:“三哥何意?这回被圣上当众责罚,是因为我在准备太后寿辰贺礼一事上出了纰漏,怪不了别人。”
沈南宗装出心疼的模样,拍了拍老五的肩膀:“五弟还不明白?此事另有隐情啊!可怜了咱五弟,年纪轻轻就背上一口办事不力、不孝不悌的大锅。
“三哥也是听手下那些个门生党羽说的啊,你莫要声张。我听说前段时日,老四去了趟北山那边的寺庙,遭到了刺杀!”
沈观德陡然抬眼:“刺杀?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沈西尧冷笑一声:“父王刻意帮老四瞒下,若非我在鸿胪寺有认识的官差,这事儿咱谁都别想知道。”
“刺客可查清了?”沈观德藏在袍下的拳头握紧,他根本不在意其他,只想知道刺客是哪一方派来的。
“也是巧了,你母妃的夷国。”沈南宗翘起两指,掸了掸披风上落下的水汽珠子。
难怪了……
老二老三的目标,无非是想让沈观德知道,这回无缘无故驳斥他脸面的大殿责罚,不过是圣上为了保护沈北枭,帮着沈北枭隐瞒,从而迁怒在五殿下身上的怒气罢了。
沈观德再次合上眼,老二老三见他一言不发,像是几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卸了力气沉了脸,倒也不再继续争锋相对了。
轰隆!
乌云爬上宫墙一角,金碧辉煌的皇城很快被黑云笼罩,仿佛一个巨大的囚笼,将笼子里精心豢养的金丝雀全都困在了这所精致的樊笼……
这样的权力威压,有人想逃,却死活逃不出去;有人想留下稳坐高台,却又不过是痴人说梦。
初春的雨绵密,淋在身上一开始并不觉得有多冷,但湿润的衣裳贴着身体,冷意便一股股钻进来。
景王让兄弟三人跪在勤政殿外,哪怕下了雨,他们也不敢擅自作主挪进殿内跪着。
飘飘洒洒的雨,难免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