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珂掀开车帘,里面的空间很是宽敞,地面铺着细绒毯,前左右三方各摆了一张短榻,中间是一张方桌,上面摆着茶水和新鲜云梦糕。
顾云珂舔了舔嘴角,腹诽这位殿下可真会享受,没想到堂堂靖宸王私底下是个爱吃甜食的,宝欣楼的糕点可不好买,日日排长队,不预定基本买不着。
看了几眼,顾云珂收回目光。
吃人嘴短,吃不得!
坐下后抬头望了望,头顶挂着一串素色小香包,淡淡的龙涎香无孔不入。
虽然她没先前那样怕他,但和沈北枭这样的人单独相处,还是觉得如坐针毡。
府外,沈北枭和顾老爷子客套完,几步跨上马车,在最中间的短榻上坐下。
他一进来,宽敞的空间就显得狭窄了许多,顾云珂往旁边的空位挪了挪,生怕出现道路不平那她摔到沈北枭身上的意外。
马车向前驶出,顾云珂不敢乱动,低头拨弄着桌布边缘的流苏,偶尔注意着旁边之人的动静。
沈北枭没和她搭话,一本正经的从短榻下方的抽屉里取出几本折子翻看起来。
男人微微斜靠在软垫上,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十足,看到折子上的内容,剑眉稍微挑起上扬。
外头还在下雨,光线昏暗,水色幽深,为他本就俊美的侧颜添了几分沉稳和迷人。
顾云珂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正大光明的用柔荑托着下巴瞧过去打量,一时间看的出神,心里想着像这样的绝色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人见人爱的顶流万人迷。
“你偷看人,不避着点吗?”
沈北枭翻过一页书面,抽出腰间的一方软帕子,递到顾云珂眼前,嗓音低醇,“擦一擦,衣肩和脸上弄湿了。”
顾云珂回过神,猝不及防和沈北枭玩味的眼神相交,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她红了耳朵,快速接过那张帕子往脸颊抹了几下。
“多谢。”顾云珂小声回应,匆匆的把帕子叠好放在方桌上,“帕子脏了,回头我洗了让人送到您府上。还有上次寺庙里您借我用的披风,我已经洗干净了,改日一同奉还。”
“不用洗,你不脏。”沈北枭淡淡地开口,伸手拿过那张帕子,重新放回袖口,那双翻看折子的大手削瘦修长,手背能看到青色的脉络。
言语间的亲近和暧昧,让顾云珂耳畔的红云蔓延到脖颈以下,想起什么多问了一句:“殿下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