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别说爱慕之情了,顾云珂与沈璟晏若再次相见,怕是还远不及陌路之人意外相逢来的投机。
按照沈北枭的脾气,他应该恼怒,可听完她带了刺的话,心情却大好。
沈北枭勾起唇角往后退了几步,“顾云珂,记着你今日说的话,离我皇侄远一些。”
“那是自然,不劳殿下费心。”顾云珂表情淡定的说道。
沈北枭没有久留,吩咐了厢房外值守的亲卫,颀长的身影再次投入那清冷的夜色之下。
那人离开后,顾云珂浑身上下像是突然被卸了力气,瘫坐在床榻上久久没有回过神。
短短几日经历了不少事情,先是重生,再是无意间的选择让她再次搅入了这场风云变幻。避开了沈璟晏,却撞上了他的亲叔叔沈北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再次把她拨弄向正轨。
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齐,属于男人身上的龙涎香很是明显。梦里那段禁忌的旖旎让顾云珂情绪复杂,将带着沈北枭气息的被褥往里推了推,抱着膝盖坐在一旁。
随即又想到身上裹着的披风也是他的,顾云珂气急败坏的把披风解开丢在一边,低下头嗅到自己身上早就沾染了他的气息,红了眼眶有点难过和委屈。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芷福捧着古琴回来,顾云珂看到她手里的琴略带震惊,“芷福,琴没被烧毁吗?”
芷福把古琴放下,小声地说:“殿下把您带到祁安堂之后,又让身边的侍卫把琴带出来了。我方才去小姐住的厢房看了,火势不大,但木柜和床榻都烧毁了,房梁也塌了。”
这还叫火势不大……
“小姐您烧退了吗?”芷福伸手探了探顾云珂额前的温度,松了口气,“还好没那么烫了,看来无檎师父的药确实有点用。”
“你跟那位师父去取药的时候,有没有听他们说起这火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顾云珂捧着微红的脸颊问道。
芷福给顾云珂倒了杯温水,点了点头:“据说是看守库房的小和尚夜间打了盹,手里的烛台打翻了,恰好掉在书架旁边,才燃起了火。”
怕是没那么简单。
“对了小姐,我去帮忙打水灭火的时候,您被那位殿下带去了哪儿?”芷福担忧地问起另一件事,又不敢多问刚才破门而入看到小姐和殿下那暧昧的一幕。
顾云珂褪了红晕的脸颊仿佛再一次烫了起来,想着芷福被支开后,避开了遇刺一事,索性暂时搪塞过去,“他带我去了祁安堂,那里面有些冷,我走的急没穿鞋,所以冻着了。”
丫头心眼小,自家小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高高兴兴地问:“小姐,那位真是宫里的四殿下?就是先前大少爷二少爷提起过,这位殿下十八岁就上了战场,凭一己之力潜入敌营,斩杀漠北名将上官虎。”
唔,确有其事。
顾云珂喝了口茶水,润润喉中如火般的灼烧,清了下嗓子:“你这丫头,哥哥们竟然还同你们说了这些事?看上去你还挺崇拜这位殿下啊。”
芷福听到她喉咙又哑了,先跑出去端了一盆热水回来,拧了帕子给顾云珂擦拭额头和手心,低顺着眉眼说道:“我们景国强盛,殿下威武,可扬我国国威呢!”
顾云珂轻笑一声,确实威风得很,天下三分,如今就属景国国力最为强盛。下个月后的景、冀国战,虽然景国出兵并没有在这一次出征就能吞并冀国,甚至让沈北枭废了双腿,但至少给景国未来统一天下,打下了更稳定的基础。
身为主将的沈北枭,才是景国未来统一王朝的最强柱石,哪怕后来他双腿已废,照样藏在棋局幕后,将其余两国算计的团团转。
芷福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要我说啊,小姐你